张成洛这个倒霉催的家伙,刚刚咋咋呼呼地跑进正堂,就被迎面而来的王昌洪不由分说地照着脑袋便是一记暴栗。
“咚”的一声闷响,即便是皮糙肉厚的张成洛,亦是抵不住王昌洪老狐狸几十年修炼得出的手劲儿,自己亦是闷哼一声捂着个大脑袋,眼中甚至是带着水花,十分委屈地看着王昌洪老狐狸。
不过仔细想想,换做是其他任何人,上来汇报事情之前却先被狠狠地敲一下脑袋,一定会是委屈的很的。当然了,这任何人之中,绝对不会包括王跃龙在内,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给任何人以敲到自己脑袋的机会的。这家伙哧溜滑的跟一条泥鳅似的,对自己的脑袋也是格外的保护,除非是诸如黄思雨、苏凝霜等寥寥几个王跃龙乐意给她们敲头的人外,其他的人便是想也别想的了。
一见张成洛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王昌洪老狐狸自然是估计着,自己刚才的那一下或许是敲得有些重了。当然了,王昌洪现在也隐隐地觉得自己的手部都有些发麻的感觉,自然可以想象得到,他刚才的那一下的分量了。不过就算是如此,王昌洪老狐狸的心中还是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反正都是自家子侄,就得随时随地地敲打。
而王昌洪也是刻意地板起一张脸来,对着依旧是委屈地捂着头的张成洛呵斥道:“你看看你看看,刚才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一点大家子弟的模样?!总是这么慌慌张张、毛手毛脚的能行吗?!这要是将来你父亲把青州张氏偌大的基业交付到你手上,还不知道得被败坏成什么模样的了?!你啊你啊!!唉——”
王昌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个劲儿地数落着张成洛,而张成洛这家伙不像王跃龙那般胆大包天,自然只能是老老实实地耷拉着个硕大的脑袋,任凭王昌洪的数落,却也不敢吱上一声,甚至是小声嘀咕都没有。别看王昌洪成天到晚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他毕竟是齐州王氏的执法堂首座长老,真要是摆起脸来数落人,五商盟的这一众年轻一代子弟们,估计也就只有王跃龙一个敢不拿他当回事,其他人还是会感觉到惧怕的。
好在王昌洪也估计到张成洛这家伙这么急急火火地冲进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才只是念叨了几句,便止住了训斥,转过身去走回座位上,一抬眼看着老老实实地跟上来的张成洛,沉声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令得你如此惊慌?”
张成洛这才猛地一个激灵,如梦初醒一般刚准备张开硕大的嘴巴便要咋呼,被王昌洪一个凌厉的眼神生生止住了大喊的冲动,话一出口便是瞬间降了几个声调:“洪叔,方才登州东白的白城智前来驻地,言明要拜访跃龙表弟。现在跃和正在客房与其进行交涉,侄子这才前来找到洪叔你,且看您老人家有何对策?”
“这姓白的一家子,从当代皇族执掌天下之后,便与我齐王一脉东洲五商盟的五大家族,关系一直不怎么对付。即便是这几百年来,亦是没有太过密切的往来。而往届我亲自带队的天下英豪会中,那登州东白亦是从未与我五商盟显得多么亲近,这一次却也算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了。却不知道那姓白的小子,这一次前来登门拜访,同时还点名道姓地要见跃龙小子,究竟是打的一副什么心思?”王昌洪老狐狸在张成洛汇报完之后,便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虽然号称上一代人中头脑最为聪明灵活的一个,但是那登州东白与齐王一脉东洲五商盟几百年来的不对付也是诸人有目共睹的了,故此此刻琢磨着白城智的意图,却也一时没有地方可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