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松部与官军、汴梁军组成的五千骑兵,打了河南军一个措手不及。河南军的统帅畏惧三军联军的兵锋,竟是将麾下一万四千大军全部舍弃掉,仅仅带了十几个河南军高级将领趁乱逃跑,意欲轻装简从直接一路逃回洛州城去。
这河南军统帅贪生怕死,宁可舍弃掉一万四千大军也要保全自己,如此之人竟能够被河南王重用任为统帅,其实正是因为这位统帅大人正是当代那位反复无常的河南王的亲弟弟了。
河南王虽说手下兵将众多,可是他的猜疑之心颇重,对于那些非亲文官武将向来都是不为重用。河南王势力之中的那些达官要职,几乎被河南王的亲族给占据了大半去。
任人唯亲,只要那些亲戚有才能,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坏就坏在,任人唯亲的同时,那些亲戚一个个都是草包之辈,这才是最大的悲哀了。
河南王坐拥所有造反诸王之中最强大的军队,却屡屡不能将造反诸王统笼到他的麾下,一致对抗官军,亦或是扩大自己的地盘,其实本就是有原因的。
这一万四千被他们的主帅当做弃子的河南军下层军官及士兵们根本就没能抵抗住三军联军的攻击,只不过是短短的两三炷香的功夫,就是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完全放弃了抵抗,任凭三军联军将尚且存活下来的他们收编为俘虏。
这些收编俘虏与统计战损的事情,王仁松全都扔给了官军统帅还有汴梁军统帅,而他则率领着自己的八十精骑,以及跟两军统帅各自要了五百人组了个千骑部队便重新出发,沿着河南军残存部队溃败的方向一路追击而去。
此时晨雾已然完全的散去了,阳光照耀在方才的战场上,遍地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以及满地哀嚎不止的伤残兵员。
官军以及汴梁军的士兵们此刻正在打扫着战场,收拾敌我两方的尸体,救治两方的伤员,顺便将那些折损了的兵器护具给收集起来,将来还可以进行回炉重铸。
之前被三军联军的五千轻骑给甩在后边的一万一千官军步兵,在紧赶慢赶一番之后,终于还是在战斗结束之后才匆匆地赶到了现场。没能投入到战斗之中的他们只好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进入战场之中进行战后打扫,从而替换那些赶了一夜的路又进行了一番突袭战的官军、汴梁军骑兵们。
官军统帅与汴梁军统帅两个人站在战场不远的一处高地上,静静地看着那些忙碌的士兵们。半晌,官军统帅长叹了一口气,对着汴梁军统帅慢慢的道:“于帅,你说,那位王帅,能不能抓住这一支河南军的统帅呢?”
于姓的汴梁军统帅闻言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眼看了一下被秋玲遮住了视野的西南方向,这才慢悠悠地道:“依着那位王帅的用兵手段,他不可能不在前边做出布置来。其实于某以为,袁帅你是有些多想了吧。且不说那位王帅的用兵手段了,单说他手下的那些五商盟的高手,一个打咱们这些士兵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都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啊。而且他们的联络手段,隔着几十里都能够近乎实时收到。那位王帅只要把手下给分成三人一组或五人一组的散出去,彼此之间的有个照应,就算是碰到河南军的那些酒囊饭袋们,不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嘛。”
“说的也是,是袁某多想了。”袁姓的官军统帅皱了皱眉,却是同意了于姓的汴梁军统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