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子,恭送太医回御医所,也让其余的宫人出去准备汤药,寝殿里有本王照料便可。”三两下功夫,刘恒就把众人都合理地遣退了。暗输内力的事情既然瞒不过孙太医,就更不可能瞒得过惠帝,看来也到了要他释疑的时候了。
“诺!”钱诺不疑有他,按代王的指示一一去办。
当刘恒再次踏入寝殿的时候,惠帝早就坐起了身子,等着他回来了。
“臣弟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帝摆手轻扬,冷冷地笑了一声:“这未央宫中,恐怕也只有你把朕当作是皇帝了。”
“皇上此言差矣。陛下乃九五之尊,受群臣朝拜、万民敬仰。”
惠帝嗤笑,眼光投到椒房的方向:“九五之尊?说的恐怕是朕的母后吧。”说着,胸口一痛,大手忍不住按住胸口的位置。
刘恒急忙上前,暗自蕴藏内力的手掌贴到惠帝的背上,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后背蔓延到四肢,逐渐驱散了胸口的痛楚。
惠帝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被大家都看不上眼的弟弟,黑眸中再一次露出了之前复杂的神情:惊讶、感激、安慰,还有希望!
“阿恒,或许你才该做皇帝!”惠帝低声喟叹,声音轻得好似没有发出过一样。他已无意追探这个弟弟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心中了然金龙终非池中物,等的或许只是风云变幻的一霎。
母后啊,你终于有了看走眼的一次!
过了没多久,在吕后的操控下,惠帝颁旨宣告了纷扰多日的赵国之争最终的结果——淮阳王刘友德才兼备,护主有功,即日起敕封为赵王,兼并赵国!
张敖再次败退二线,痛失赵王之位!
本来就不抱任何希望的刘恒反倒是最轻松的一个,正所谓没期望就没失望,他对赵国本来就一点觊觎之心都没有,挂在心尖上的只有那个眼睛会说话的小野丫头。
正想着,某人的鼻子又痒了……
孙太医果然没有让刘恒失望,在他的劝说之下,齐霖接受了吕后的厚礼,凭着高超的医术成为了椒房里最受太后信任的领头人物之一。有了他的加入,吕后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坐在宫中保持着后宫和朝廷的平衡。
多亏了齐霖的帮忙,刘恒得到了椒房里最准确的情报,弥补了他在宫中所布的伏线中重要一环。
张嫣(真相是清莲)顺利度过了怀孕初期的头三个月,胎儿稳定健康,惠帝的身体也在御医所的悉心照料下愈渐好转,所有的事情全往吕后顺心的方向平稳地发展着。她的两个侄子吕产和吕禄在南北二军中的地位逐渐得到了稳固,宫里宫外吕氏的势力可谓固若金汤,怎叫她不欢欣喜悦呢?
怀胎十月,总不能全程都把张嫣藏起来,这么做实在过于此地无银了。毕竟张嫣年纪这么小,对于她成婚不久便传出了孕育龙胎的消息,免不了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需要的是世人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承认张嫣肚生下惠帝嫡子的事实。她等着一个让张嫣华丽登场的机会!
吕后的心事,自然瞒不过心机和城府俱深的吕婠。先前得到吕后的帮助,她的夫君刘友才能荣登赵王之位,她还等着有机会去报答一下自己高高在上的皇姑母呢。把太后娘娘哄开心了,以后到手的估计还不止一个赵国。
她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
七月初至,宫中女眷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在众人面前一展才艺。她们有的刺绣,有的插花,有的作画,有的写字,各施所长,都在为拜七巧娘娘做好准备。深宫寂寞已久的女官和嫔妃都兴高采烈地为这个一年一度的七巧节翘首期盼。
宫里还有个规矩,每逢到了七月初七的一日,女官们都必须奉上自己亲手所制的祭品,由九卿中负责宗庙礼仪的奉常牵头,率领皇家亲眷到长安城外骊山上的女娲庙进行祭拜。
奉常对这个七月祭典非常重视,所奉上的祭品最后均会上呈给太后和皇帝共同审阅,以扬妇德。
这下子,窦漪房头都大了。
原因只有一个——她是万年手残党!(余小暮:我师姐应该还患有审美障碍!窦漪房:你胡说!)
到织绣坊学个绣花吧,半天不到,十个手指头都报了工伤,还扯坏了坊里珍贵的绣线;到少府学做簪子首饰吧,掐个花崩坏了司掌娘娘苦修十年的审美观。然后屁颠屁颠地到太傅那儿偷学个画,大手一泼,接连毁了三幅名师的佳作。
不到三天,窦漪房的大名再次扬名整座未央宫,而这次是因为大家只想把她挡在门外,求手残党别来招惹自己!求放过!
常喜捧腹大笑:“丫头,你是上天派来灭了七巧节的吧?”
窦漪房只恨汉代没有t宝或者是京d,想来个□□都没门!这下子,她该怎么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