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心头咯噔一响,没想到言常二人的恩怨竟然如此之深!
但没道理啊,言荀要为前主淮阴侯韩信报仇的话,要找也该找常满本人,再不然苗头烧到常喜头上也算正常,关自己什么事呢?!
“言玉卿要助言公公报仇,要杀要剐也该针对姓常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常喜那小子是偷混进来的,管的正是库房物资。你要是在库房里出了事,第一个首当其冲受罚的人会是谁?再说,你跟那臭小子每天黏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对食’的冤家,真要胡诌什么感情纠纷的话,你和常家那对叔侄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谁都脱不了干系!”
对食?!窦漪房脑袋里轰隆一响,被这两个字惊悚到说不出话来。谁给她一座豆腐墙,她要撞墙以示清白!!
不过,这话倒是说清楚了,她窦漪房就是那条被殃及的小池鱼!!欲哭无泪啊……
卫嬷嬷继续道:“用你来作为引子,去对付姓常的那对叔侄,比明刀明枪地干要高明多了。丫头,在太后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连这点眼力都还没练出来,实在枉费了常满对你的栽培。”
“你究竟是什么人?”窦漪房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这个目光炯炯的老妈子。对宫廷斗争能有这样的洞察力,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侍候的老嬷嬷。
卫嬷嬷笑了笑,道:“你只要知道老太婆我是友非敌就够了,与你无关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敏姑娘和燕王殿下的事情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代王宫不比别处,今后还有好多地方得用得上你跟常喜呢!”
说到这,窦漪房似乎感到些许了然。原来卫嬷嬷不急着责罚他们,并非心慈手软,而是暗中观察他们俩的行为处事,看看是否有利用的价值。
刘敏和刘建的事情只有营陵侯府的人知道,和亲的圣旨下来以后,就再没有人敢多言半句了。要为这对热恋中的情侣做掩饰,卫嬷嬷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她必须找到靠谱的支援。
显然,年轻力壮的他们就是她的首选!窦漪房突然有种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去的感觉。
卫嬷嬷从箱子里抽出一件粉色的宫裙丢给她,“从今天起就跟在敏姑娘身边近伺吧,明天起常喜也会调过来的。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言玉卿纵然有包天的胆子,也不敢胡来。记住,太后的势力再大也救不了近火,敏姑娘才是你现在的主子!”
窦漪房点头如捣蒜,赶紧换上宫服,乖乖地侧守在霞飞殿,等候琳琅公主回来。
卫嬷嬷走了以后,窦漪房一个人在侧殿里等了大半个时辰,仍然不见琳琅公主的身影。主殿那边灯火通明,看来洗尘宴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一时半刻是结束不了的。
倦意慢慢地从四面八方袭来,窦漪房眼皮努力地几下张合,腿下一软,差点趴倒在地上。瞌睡虫一下子被自己惊醒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腰间突然多了一双强健的臂弯。
眼前猛然一黑,双眼瞬间被蒙上了布条,醇厚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家伙,想我了吗?”
“宫魅!”窦漪房往后摸索,触上他光洁温暖的脸庞。素指游走在刀刻般的线条上,蓦然发现他脸上竟然没有黑丝面罩。
难怪他要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他捉住她的小手,捧在唇边亲吻着:“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乱点火苗可是要后果自负的!”说着,健臂一收,将怀里柔软的身子转了半圈,抬起小巧的下巴,撷取那片诱人的樱唇。
窦漪房嘤咛轻叹,沉醉在他嘴里的酒香之中……
酒?!她皱了皱眉头,觉得今日的宫魅和往日稍微有点不一样:没戴面罩,还喝了酒,就好像在没有预备之下匆匆赶来一样!
她稍微推开了他半分,蹙眉道:“你喝酒了?”
“嗯,稍微喝了点。今晚的任务……”他胡乱地回答着,不餍足的唇舌在她脸颊上游走,眷恋着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你在代国执行任务?”难怪他留言“代见”,原来是因为人在代国啊!突然心中掠过一丝窃喜,第一次庆幸起这次和亲送嫁的安排。
“嗯……”带着酒意的他随意嘟囔一声,健臂把她往自己身上送去,缱绻地舔上她娇嫩的脖子。酥麻带痒的触觉强烈地刺激着窦漪房的大脑,每一条神经全在一瞬间罢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承受住他每一下的侵略。
现在的她穿着粉色的宫服,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娇艳得好似盛开的海棠,几乎让他把持不住了,急切地想去摘取属于他的那片娇柔。
今天上午在送嫁的队伍里,他远远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她,笑靥如花,跟思念中的模样一模一样。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销魂蚀骨的相思。若不是身份上的重重阻隔,他早就想把她揽入怀中,一诉相思之苦。
结果一整天,脑子里全是她娇丽的倩影,急躁的心情让他觉得自己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洗尘宴一过,他便匆匆赶来,为的只是早一刻能看到思念的佳人。
“小家伙,想我吗?”他低语轻喃,声音轻柔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而窦漪房早就溺毙在他的温柔之中,依偎在他怀里娇喘连连,通红的双颊艳若天边的霞辉。因为眼睛被蒙上,身体的其他触觉变得格外敏感,他的声音、他的触碰、他的轻吻,全都轻易地击碎她所有的理智,化作一江春水,任由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