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楼家寨,直冲楼恒的家而去,不少人叹息,之前楼二哥捡了个孩子村里人没少说风凉话,如今人家家人找上门了,又替楼恒惋惜起来,养了这孩子大半年,全白搭了。
也有人想着,既然能坐着马车来,这孩子的家境想必还不错,酬金应该不少,楼二哥也能赚一把,人不能留下,银子谁也不嫌多。
院子里楼恒正在收拾着猎物,镇上的消息他也听说了,只是想去亲眼看看,心里总是不踏实,还没等他收拾利索,一老一少就进门了,门前的马车晃得楼恒眼疼,闭了闭眼,该来的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你——”
从屋里走出来的人看到鬼医和紫衣少年,眼神一个恍惚,鬼医上前一步,拉住晁无咎的手:“无咎,师傅来晚了——”
“你是?”
“把手伸过来。”
鬼医诊完脉从袖中取出一套银针,手指飞舞,晁无咎的头上就多了几枚银针,不过一盏茶功夫,晁无咎就有了不同,眼神变得有神起来,朝对面的少年撇了撇嘴角,没想到失忆后居然用的他的名字。
等鬼医一行人从屋里走出来上了马车,楼恒也没有出来相送,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一张银票,可惜他需要的不是银票。
夜家庄里乔根和夜城一家也不会想到,之前与他们有过相处的那个苏慕心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正在出柳川县的路上。
刚要出柳川县,一个熟悉的身影,让苏慕心皱起了眉头,晁无咎斜靠在马车上表情戏谑:“怎么,认识?你这真是仇人满天下?都到了这里还还有?”
“梅远平——”
只见不远处一对人马,领头的是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不过二十几岁,倒是俊秀修长,浑身带着一股书生气,文质彬彬的,正是苏慕心口中的梅远平,梅状元。
“谁?没听说过。”晁无咎捏了个小几上一个核桃,两个手指一捻,核桃啪的一声分成了几半,苏慕心摇了摇头,“今年的新科状元,听说就是出自这里的,没想到他会回乡。”
“哦,就是攀上了丞相府,可惜又刚死了妻子的那个倒霉蛋。”晁无咎突然来了兴致,朝那对人马看去,只见梅远平正拉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轻声的说着什么,果然是个性情温润的公子,难怪会被京城榜下捉婿。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