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掌柜的松了一口气,倒是自个儿想多了,夜城一家分明就是惦记在府城念书的夜青宇几个,脸上的笑容更盛:“这个不着急,我让人在府城里慢慢找,你们先歇着,这一路也够累的,等晚上再给你们接风洗尘。”
“老哥客气了,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夜城一家安顿好,林府里,林鹏吩咐着下人去打听夜家的去向,想着那面容姣好的女子,心里一阵火热,顾不得一路的劳累,朝身边的丫头抓了过去,这一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先抓个凑合一回。
那丫头一挣,也没睁开,随即半推半就起来,随着林鹏的动作躺倒在他的怀里,林鹏的眼里闪过一丝讥笑,这样的货色怎么跟那女子相比,想着姚静眼角的泪痣,不禁吞了口口水,手往怀里的人袭去,凶狠的令那丫头连连哀叫。
“叫什么叫,老爷我还没疼你呢!”林鹏轻佻的一笑,手上一扯,怀里的人就已经衣衫半解,他的眼里一阵火热。
赶到门口的冯氏一听屋子里的动静,恨得牙根痒痒,她的丈夫去世才多久,这林鹏就这样胡作非为了,她还惦记着夜家的事儿,不找夜家报仇她的恨意难消,听下人说了林鹏去查夜家人的消息,还以为他是为了林勇的事儿,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老爷,老爷——”
屋里女子一阵妩媚的尖叫声,听得冯氏直想踹门,可是被她身后的妈妈拦住了,“夫人,既然二老爷现在忙着,不如我们先回去。”这妈妈是冯氏的心腹,如今被林鹏屋里的情形恶心到,劝着自家夫人。
夫人就是看不明白,恐怕是不想明白,如今老爷已经去世,府里还不是二老爷说了算,大少爷如今才几岁,家里的仆妇还不是朝二老爷靠拢了过去,之前巴着讨好的人如今全没了踪影,不都到二夫人那边去了。
冯氏黑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屋里的林鹏却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对田妈妈的识趣很是满意,当着外人的面他自然会给大嫂一些面子,可是在林府还是他林鹏说了算,之前大哥一直压着他,如今大哥已经没了,林家可不就是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夜帆就出了门,和赶过来的罗宾一起往殷先生的住处走去,这位先生名字叫殷凤山,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罗宾带着的就是昨天在青云阁挑的香墨,而夜帆带的则是夜清清新制作的花茶——金银花茶!
殷先生的住处此时还算热闹,殷夫人正在招待着屋里的客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庭,他本来就是殷先生的弟子,如今考中了秀才,在府学里念书,继续跟着殷先生念书,今日来就是送拜师礼的。
“你呀,常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过来,快坐下,我看看,这考了秀才有什么不一样的?”殷夫人笑着打趣,将丈夫藏的花茶也翻了出来,“来尝尝这个花茶,被你先生藏地严实,可还不是被我扒出来了!”
殷先生和袁庭相视而笑,殷先生摇头:“这东西可是少有的,这还是青云阁的掌柜的送的,街上还没有开始卖。”
“方正小庭也不是外人,又不是什么了不得宝贝。”殷夫人一边抱怨一边催促着袁庭,“快尝尝啊!”
夜帆和罗宾走到殷家门前,见门大开着,还是敲了敲门,殷夫人的耳朵还算好使,疑惑的站起了身子:“我不是开着门么,怎么还敲门?”
“你这记性可不比你的耳朵好使,快去看看,门外是谁?”
殷夫人倒是没有反驳丈夫,走出了门一看,见是两位年轻人,就笑着问道:“你们是?”
“这里可是殷先生家?我们是府学的学生,想着进学前来拜望一下先生。”夜帆躬身回道,简单明了的表达了来意,殷夫人点了点头,“你们进来吧,老头子在屋里呢。”
没想到殷夫人这般爽朗,跟着殷夫人进了屋,屋里坐着一位年约五十上下的老人,身边坐着的可不正是之前帮过他们的人。
“拜见殷先生!”夜帆和罗宾朝殷先生拜了拜,这位一看就像是高山隐士的典型,他们两个暗自高兴,他们过来拜访何尝不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先生。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你们都叫什么?这是我的弟子袁庭,你们似乎认识?”殷先生也不拐弯抹角,他已经了解了他们的来意,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他们私话和袁庭认识。
“弟子叫夜帆,他叫罗宾,之前承蒙袁兄援手,还未道谢,倒是我们失礼了。”
“客气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袁庭不在意的笑笑,还不等他再说什么,殷夫人的惊呼声让众人的视线移了过来,殷夫人的脸色有些羞赧,她不过拆开看看,谁知道竟然两样都是丈夫喜欢的。
小几上,孤零零的一块儿梅花状的香墨,悠悠的飘着一股冷箱,而最令人惊疑的是另一包飘着淡香的花茶。
夜帆和罗宾二人一离开,余氏就按捺不住思念儿子的心思,夜城跟蒋掌柜的打声招呼就带着余氏母女往刘赟的府上赶去,临走还特意带了夜清清刚制成的金银花茶。
刘赟的住处在郊外,比较僻静,十分的清幽,夜城几个跟着一个老仆进了院子,这院子倒不是十分的精致,却带着些野趣,假山边开着的不是名花,反而是常见的月季,不远处的池塘似乎也是天然的。
余氏和夜清清还是第一次过来,没想到刘老的住处居然是这个样子了,夜清清嘴角带着一抹微笑,难怪刘爷爷比较喜欢夜家庄,住的也算舒心,原来他的家也是这个样子。
屋里,刘赟的声音洪亮,而夜青宇几个听得还算认真,老仆走上前刚要打算刘赟,就被夜清清拉住了,指了指正在讲课的刘赟,悄声道:“老伯,等刘爷爷的课讲完了再说。”
余氏和夜城也点了点头,看着屋里的几个孩子,眼里满是欣慰,见到人就行了,没必要打扰他们读书。
青云阁里,蒋掌柜的手里捏着一封刚从京城快马加鞭过来的信,信中的内容让蒋掌柜的有些难以置信,主子要过来?
京城昀王府里,晁无咎无奈的看着苏慕心,嘴角一阵苦笑:“怎么那么倒霉,每次都输给你,不过,先说好了,我只在后院里装病,若是谁敢惹我,你懂得!”晁无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他如今的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有人招惹他!
“只要不死,随便你折腾!”苏慕心的眉毛挑了挑,想起王府里还在蹦跶的人,嘴角弯起,“你让人注意一下京城的动静,之前余家灭门还没有查到幕后人,如今夜家开始制香,我担心有人不甘心!”
“那你去临阳城做什么?干脆留下来算了!”晁无咎翻了个白眼儿,抄起桌上的一个大红苹果狠狠地啃了两口,“我可不会一直替你收拾烂摊子,记得早点回来!”知道苏慕心做了决定的事儿不会随意更改,却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苏慕心扫了晁无咎一眼:“我明日就动身,你小心!”晁无咎是他唯一一个好友,如今又顶着他的身份在王府里,不得不多加小心了。
“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那些伎俩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晁无咎眨了眨眼,“快走,快走,看见你就来气,日后我一定赢你!”
刘府里,刘赟的课已经停了,转头一看夜城夫妇,不禁笑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找到住的地方了么?这几个孩子你们也不用操心,平日里十分用功,我省心的很!”
“我们暂时住在青云阁,正在找房子,准备在府城开茶楼!”刘老也不是外人,余氏将自家的打算直接告诉了他,“这是新做的花茶,金银花茶,,您不妨尝一尝。”
“好,金银花宣散风热,还善清解热毒,不错,还别说,我还就喜欢这花茶!走,咱们去屋里坐着喝茶。”刘赟走在前面带路,身后的余氏揽着夜青尘和夜清风,夜城拍着夜青皓的肩头,让跟在后面的夜青宇和夜清清兀自摇头失笑。
“你们打算在府城卖花茶?”这花茶在府城还真是头一份,若是真的卖这个生意不会差了,只是这样一来余氏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不行,他还是跟秦知府那边交代一声,免得出了什么事儿,后悔就来不及了。
“嗯,卖花茶!我们已经选好茶楼掌柜的。”夜城笑的诚恳,突然福临心至,“姑父,不如您帮忙想个茶楼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茶楼要叫什么名字好。”
夜清清的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看了一眼父亲,发现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提了多么好的一个建议,只见刘爷爷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既然是茶楼,取个文雅一点的名字,不如叫“一香缘”。”
几乎要拍案叫好,如今夜家可不就是凭着香才起来的,香墨,香碳,如今的花茶,可不正是一香之缘,夜城和余氏也满意的点头,“多谢姑父,等茶楼开业来了您过去喝茶。”
“好。”
茶楼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而蒋掌柜的如今还在帮着找适合茶楼的地方。殷府里,殷先生还在问着夜帆家里的营生,夜帆笑着将要开茶楼的消息散布了出来,到时候不免要请一些人到场,殷先生倒是合适。
“卖这花茶么?”袁庭的眼睛闪了闪,这倒是个新鲜的东西,他倒是有几分兴趣,只是这花茶似乎也不多,不然不会这样郑重的送到了先生这里,想起父亲对他的要求,就断了心思,如今专心读书再说。
“正是这花茶!家里人自己做的,到时候请诸位到茶楼喝茶!”夜帆也在想着之前的茗香阁不就是靠着洪先生才起来的,如今这殷先生他倒是不熟悉,倒是有些为难了。
而殷先生一听到夜帆提到自己家里做的,眼神就变了变,之前的香墨他也怀疑过制香世家的后人,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如今这花茶倒是让他有些相信余家还有活着的后人!
殷先生笑着点头:“我还就好这一口,到时候你就是不带我们过去,我也要自己过去的。”殷先生的话刚说完就被殷夫人拍了一下,“到时候别忘了带上我,这茶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