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王贺过来就看到姐姐被一众丫头按在地上,不禁高声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姐放开!”
“放开我!”
王燕挣了挣,却没有一个小丫头松手,不禁怒目瞪向王夫人,“贱人,你要做什么?我弟弟可是秀才,我可是秀才的姐姐,你敢对我动手,你——”
“少废话,把人给我丢出去!”
王贺望着冷笑着的王夫人,身上打了一个寒颤,只见王夫人笑着道:“啧啧,早就说你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还真是,靠着一个女人考上了秀才,还真以为自己有能耐了?”
“你说什么?今日我娶得可是李家大小姐!你敢得罪李家?”
“看看,你除了会靠女人你还会什么?啧啧,还没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不对,你还有些福气,可以喜当爹,这位李家大小姐可是带着身孕嫁过来,自然也算你的,哈哈——”
王贺怔然的看着李芸,他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李芸笑了笑:“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他不清楚而已,我也不过是刚进门,跟王家的恩怨没关系,若是夫人不介意,我先回去了!”
“你,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我不齿!再者说,王夫人说的也没错,你知道我见乔麦时,她说什么么?你这样的男人,她不屑要!”
李芸的话让王贺断了念想,恨恨的瞪着李芸,这个贱人,居然是带了身孕嫁过来的,若不是她嫁过来,乔麦怎么会失踪,都是她害的,他朝李芸冲了过去,却被人拦住了,王贺回头望去,只见王夫人笑道:“我怎么会让你伤到李家大小姐?”
“还是秀才,这样的秀才,圣贤书肯定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来人,把他们姐弟俩一并丢出去!”王夫人心里还有算计,这王贺走投无路,肯定还是要去清茗轩,她倒是想赌一赌,乔麦会不会对王贺还抱有念想。
乔麦回到清茗轩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陆铭已经离开,张栓开门一见是乔麦,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乔麦姐不是去了王家么?快,快进来,才多久就瘦了这么多!”
“我听说什么姐夫要娶李家大小姐是真的?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快,喝点茶!”
乔麦望着出去张罗的张柱,眼里一阵湿润,幸好她回来了,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王家都不会有人发现,还是清茗轩里待着自在,她望着清茗轩里的物件,一件件摸了上去,一阵阵熟悉的感觉,让人落泪!
“乔麦姐,你回来了,姐夫呢?”
“你没姐夫了,我回来就是要跟他合离!都这个时候,早些歇着吧,明日再说!”乔麦笑着朝自己的屋里走去,屋里还有不少王贺的东西,她将东西都整理了出来,明日一并扔了吧,留在这里平添了几分恶心!
王家大门口,王贺和王燕拍着大门:“开门,我是王家大少爷,我可是秀才,你们敢这么对我,我明日要去县衙递状子!”
然而,王家依旧大门紧闭,没有半分动静,王贺指着王燕道:“都是你,你不是看着乔麦的么?她去了哪儿?不行,我要去清茗轩找她,她肯定是回清茗轩了!”
“我不是忙着你的婚事儿么?你去清茗轩,我也去!哎呦!”王燕扶着腰,她的腰这么久都没好,肯定是王夫人做的手脚,那个贱人,一定没安好心,亏她还相信她!
“你跟着我干嘛?你回你的魏家去,乔麦肯定不待见你!还要连累我!你走吧!”王贺望着仍旧跟着他的王燕,挥手道,“你跟乔麦不对付,等我进了清茗轩再说,王家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跟着我肯定坏事儿!”
客栈里,苏慕心听陆铭禀报完,嘴角一弯:“嗯,我知道了,明日去余县令走一趟,看看王贺的秀才功名没了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是!”
清茗轩里,乔麦正在收拾王贺的东西,还有一些书,可是王贺自从中了秀才却是再也没碰过这些书,不是出去饮酒作乐就是被明兰缠着,这些也用不着了,不如一块儿扔了!
“咚咚咚——”
敲门声让乔麦从沉思中醒来,朝门口走去:“谁呀——”都这个时候谁会过来,她披上衣服去开门,张栓也起来了,朝乔麦笑道,“我来开门!”
门外王贺听到乔麦的声音心中一喜,乔麦果然回了清茗轩,他面上一喜:“是我,王贺,开门呀,我回来了!”
乔麦一听朝正要开门的张柱道:“不用开了,若是他在这里闹,就叫人给我打出去,若是打死了,我来赔命!”乔麦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阴狠,让门外的王贺也一个寒颤,高声喊道:“乔麦,我错了,你开开门啊,你不愿意在王家待着我们回来就行了!”
“给个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柱子,去叫人,去厨房里拿上菜刀,给我砍,砍死了,我抵命!”乔麦的声音让王贺吓得腿有些软,隔着门喊道,“我这就走,你别生气,我这就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若是真的把命丢在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可是秀才!
王燕躲在一旁看着清茗轩的门没开,王贺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兜头就给了王贺一巴掌:“你不是说能进去么?怎么跑回来了?”
“进去什么进去,你想我被人砍死啊,贱人,全是贱人,你给我滚,别连累我,居然被魏家休了,你怎么不去死,我之前就提醒你,我都能发现,魏家的人都是死人啊,你滚,都是你,才害的我最近运气这么差!”
“我是你姐!你怎么说话呢!”
“我没你这么个姐姐!滚开!我是秀才,我要找个客栈住!怎么住在大街上,简直斯文扫地!”王贺整了整衣服,朝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去,先去客栈住一晚,明日再来清茗轩,乔麦也不过气他娶了李芸,如今不是没娶成么。
“你有银子么?”
王燕的一句话让王贺的脚步停住了,银子,他可是秀才,秀才住哪个客栈就是掌柜的荣幸,要什么银子,他哪里有什么银子,这些日子倒是跟同窗喝酒听曲儿花了不少银子,可都是记账的,他怎么会亲手拿着?
刚进了一家客栈,掌柜的揉着眼睛:“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是住店?上房没有了,只有下房,一间一钱银子!”掌柜的手伸了出来,却半天没见王贺姐弟动静,诧异的睁开了眼,“一间一钱银子!”
“我是秀才,住你家客栈是你家的荣幸,要什么银子!再说,我要住上房,下房那种地方岂是我能住的!”
王贺的话听在掌柜的耳朵里,不禁有些好笑,这是哪家的大少爷出行,脑子没问题吧?不禁朝已经过来的两个小二招呼着:“把人给我打出去,没钱还来敲门,给我狠狠地打,打扰我的瞌睡,我还做着美梦呢!”
王燕腰上有伤跑不快,而王贺却是个文弱书生,更是没有两个小二体力充沛,两人被打了几棍子,嗷嗷的叫嚣着:“你们敢打我们,你们给我等着!”
楼上雅间里,陆铭看着这一对姐妹,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这么快就被王家赶出来了,真是该!他从窗口看着这一对狼狈的姐弟。
王燕正在朝王贺抱怨:“什么秀才,秀才管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的,这倒好,我这腰啊,疼死我了!”
“谁让你跟着我了,你自己要来,关我什么事儿!”王贺也呲着牙摸着后背,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也难怪,王贺这些天被那些狐朋狗友捧得有些欣欣然了,以为一个秀才在镇上就可以横着走了,姐弟俩无法只好坐在清茗轩的对面坐了一晚。
一大早,清茗轩就开门了,王贺看着几个小二拿着一堆的东西往外扔,这不是他的东西么?衣服还有书?他气的直接站起了身却是又呲着牙弯着了,昨晚被打还没这么痛,坐了一晚居然这么疼,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住手!你怎么把我的东西扔出来了,乔麦,你还守不守妇道,你居然敢——”
“看见了么?这是什么?”
乔麦从清茗轩里走出来,朝王贺扔过来一张纸,这是她一大早就去了县衙办的,为了免除后患,她跟余县令将最近发生的事儿一并讲了个清楚,余县令判了他们合离!
“什么,合离?你敢,我要去县衙!”
王贺震惊的看着手上的判决书,一把撕碎了:“我不服,我要去县衙,你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居然敢——”
“你这是对本县的判决有异议?”王贺也没想到他的叫嚣声落下,余县令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本县对你很是失望,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是秀才,实在是污了本县的耳朵,你做的事儿实在不配秀才之名,一并撸了!”
王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辛苦考了那么久的功名就这么没了,看着余县令带着衙役离开的身影,他朝乔麦望去:“你满意了?贱人,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县令大人?”
“住嘴!”
王贺被王燕捂住了嘴巴,他这是不想活了么,敢污蔑县令大人,他不要命,她还要命么?拉着王贺就要走,却被一行人拦住,手里拿着一张张条子朝王贺道:“王大少爷,您这酒钱什么时候给啊?”
“还有我们的?您这几日可没少欠账?”
“王家不是给了么?”王贺认得这几个人,他不是挂的王家的帐么?怎么王家没有付银子,他要跟王夫人说清楚,刚要走的脚步顿了下来,他都被那个贱人赶出来了,她怎么会付银子。
对,还有那些同窗,他们算的上他的至交好友,他们肯定愿意借他一些救急,“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