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老爷的吩咐你也敢质疑!”另一个侍卫呸了他一口,也不看看周围,是他一个人么,若是被老爷发现了,他们几个都得跟着倒霉。
夜欢正准备趁他们说话溜进去,见一旁一道影子晃了出来,夜欢看去,分明就是一个酒鬼,身上的酒味能把人熏死,嘴里还念叨着:“好酒,好酒——”
走到她身边时还撞了她一下:“等会儿再进去!”说完就继续朝那几个侍卫晃了过去,“哥几个要不要喝点儿?哈哈——”
酒味醇厚,然而几个侍卫喉咙动了动,谁也没敢开口,一个长脸的侍卫朝他催促着:“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
“好了,也不看看他是谁?夜姨娘没了,这个是夜姨娘的二哥!”一个圆脸的侍卫咽了口口水,眼睛盯着夜青磊手里的酒葫芦,“让他走吧!”
已经趁乱进了映月阁的夜欢一愣,那个人是夜青磊?她倒是没想到居然又是夜家人帮了她,此时她已经吓呆了,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是牌位,这名字十分熟悉,谢晚凌!
夜欢心里有了主意,见夜青磊还在跟那几个侍卫痴缠,将牌位直接直接揣进了怀里,趁着几人不注意,直接走了出来。
其实哪里是那么容易,夜青磊却是将她当成了梅晚廷的人,之前他跟梅晚廷商议好的,而其他暗中的人已经被梅晚廷的人解决了,却没想到便宜了夜欢,一个暗卫要去追夜欢,却被另一个拦住了:“我们只是来查探,不要打草惊蛇,你去看着她!”
夜欢畅通无阻的回了琳琅阁,将牌位直接放在了慕容雪的枕头旁边,嘴角弯起,直接回屋,而暗中盯着她的暗卫却是一愣,朝夕云阁走去!
夕云阁里,梅晚廷听着暗卫的回禀,脸色一凛,没想到还真是谢晚凌的牌位,只是梅远平留着一个牌位做什么?既然人都杀了,还假惺惺的留着一个牌位?
“梅少爷,一个小丫头进去把牌位带走了!”暗卫也是没想到,继续道,“已经有人去盯着了!”
“你说什么?”梅晚廷的心揪了起来,如今在这梅府里,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正皱着眉头,盯着夜欢的人已经回来:“是琳琅阁的一个小丫头!”
夕云阁里,梅晚廷摩挲着下巴,朝暗卫摆手:“暂时不用管,我们先看情况!”眼前的情况让梅晚廷有些意外,没想到映月阁着真的放的是谢晚凌的牌位,而这位出现在映月阁的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琳琅阁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混在了定远侯府的人里,这倒是有趣!
潋滟阁里,春香吓得夜不成寐,总是疑心有人要害她,如今正抱着肚子在床上躺着,却是难以入眠,兴奋和惊惧交杂在一起,她在考虑这要不要去跟老爷说一声,可想起蒹葭苑的夜青荷让她打了个寒颤,还是护着自己的肚子要紧,却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们!
“姨娘,早些睡吧!”
小丫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意,春香见她的头已经点的不成样子,朝她挥了挥手:“不用值夜了,去歇着吧!”刚说完,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只听不远处的映月阁里一阵躁动,一个慌乱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刺耳:“有人盗走了牌位,快,去通知老爷!”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一直守着么?”一个侍卫惊慌失措的喊道。
“死了十六个!赶紧去通知老爷,若是晚了,我们的性命就不保了!”就是如今他也也不知道老爷知道后的情形,他的身上已经汗湿了,如此了解映月阁的守卫不是梅府的人就是梅府里有内应!
书房里,梅远平被吵醒,一听映月阁的牌位不见了,一巴掌打在了来回禀的人脸上:“蠢货,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给我搜,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梅远平原本就睡得不实,这些天一直忐忑不安,才特意将映月阁的守卫加强了,谁知还是不见了!
潋滟阁里,春香坐了起来,牌位?什么牌位?难道映月阁里放的是牌位?春香的眼里一阵恶心,怎么好端端的在府上供奉牌位,她摸着肚子,思虑着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换个院子,如今她已经怀了老爷的孩子,若是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怎么办?
正想着几个家丁匆匆的进了门,小丫头的声音响起:“你们干什么?我们姨娘已经睡着了!”那家丁恶声恶气的吼道:“奉老爷的命,搜查重要的东西,映月阁丢了非常重要的东西!还不让开!”
“好了,让他们搜吧!”
春香暗道一声晦气,却也不得不让人搜查,心里却是疑惑不已,什么人的牌位,难道是老夫人的?而她身侧的小丫头极力的将她挡在身后:“姨娘,您小心些,那些人粗鲁,别让人撞了您!”
夕云阁里,梅晚廷也被惊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来得及睡,见黎丘亲自过来,故作诧异道:“黎叔,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看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大少爷还是别管了,来人,搜!”
屋里屋外都搜遍了,也没有任何收获,就是当初在映月阁附近喝酒的夜青磊还醉的在床上呼呼大睡,被人踹了一脚还没醒过来,书房里梅远平已是震怒,看着低着头站在身侧的黎丘:“继续给我查,继续给我搜,府里都搜完了?”
“还有夫人的琳琅阁!”黎丘看着已经变得狰狞起来的老爷,不禁迟疑道,“夫人并不知道映月阁的情况,应该不会吧?”
“跟我去琳琅阁,我倒要看看是谁动的手,好大的胆子!”梅远平额头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走的掷地有声,而他身后跟着的黎丘却是暗中祈祷着,千万要跟夫人无关,不然,哎!
琳琅阁里,慕容雪被府里的动静吵醒,朝值夜的小丫头喊道:“春香,倒些水过来!”清醒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春香已经在潋滟阁,如今是春姨娘,而她已经习惯了她的伺候,连名字都会叫错,秋香倒是不以为意,端着茶水过来,“夫人——”
秋香低着头,却是瞄见慕容雪的窗前放在的牌位,惊疑的指着牌位浑身颤抖着,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慕容雪皱着眉头朝身侧看去,只见一个牌位正放在她的床头,“谢晚凌”三个字映入眼帘,她恨意暴起,直接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牌位应声而裂。夜府里,夜清清正在睡梦中,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陷入了昏迷。
琳琅阁里,慕容雪一脚踏在地上的牌位上,边踩边骂:“贱人,贱人,死了还不安生,居然敢到我这里作祟,简直是找死,当年你就是嫁到了梅府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死,如今还阴魂不散,贱人!来人,拿去烧了!”
门口,梅晚廷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被慕容雪跺在脚下的谢晚凌的牌位,心口一痛,嘴角已经溢出血来,朝慕容雪诡异一笑:“是你让人去的映月阁?”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让慕容雪也没反应过来,“映月阁就放的这个贱人的牌位,你置我于何地?梅远平,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怎么能有今天?”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慕容雪的脸上,慕容雪捂着脸瞪着梅远平,他居然敢打她,之前他那一脚他们的孩子没了,她可以理解,毕竟夜青荷那个贱人怀着的孩子没了,她原谅他,可是如今梅远平居然因为谢晚凌一个牌位动手打她,那个贱人,他还念念不忘么?原来映月阁就是放那个贱人牌位的地方!
“呵,如今记得那个贱人的好了,怎么,后悔了?当年动手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当年若不是她死了,你怎么会攀上定远侯府,别忘了你如今的侍郎位置怎么来的!”慕容雪的眼里一阵的恨意,当初有多迷恋,如今就有多恨,当年谢晚凌拉着她去见他的时候,她就决定了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只是还是被谢晚凌抢先了一步。
可那有什么用,谢晚凌也不是发妻,既然挡了她的位置,除掉就是了,梅远平根本就没有犹豫,一个寒门状元,是那么容易爬起来的么?若不是有丞相府的帮忙,之后又有定远侯府的襄助,他怎么会坐上侍郎之位?
“来人,夫人疯了,派人守着琳琅阁!”
夜府里已经陷入了恐慌,夜清清居然半夜吐了一口血,直接昏迷在床上,如今正人事不知,大夫陆陆续续的请了几分,却是没有诊断出到底是这么回事儿,夜府里一阵恐慌。
夜老太太落着泪,余氏的身子颤抖着,满脸都是泪,抓住夜城的袖子,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而夜城也是急的浑身是汗,眼睛也有些红,林瑶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夜家兄弟几个也是拳头紧握,眼里尽是血丝。
秦珊见这情形也有些着急:“不如我去一趟尹府,让舅舅请御医过来看看!”一句话将夜家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而已经哭成泪人的许雅云抹了一把泪,急促道:“对,御医,谢少奶奶!”秦珊也不停留,急匆匆的朝尹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