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粉嫩花瓣在画中飞舞,而湫贵妃一把古琴抱于怀中,孟帝坐在一旁身姿英武丰神俊朗,两人在这画上宛若是一对活灵活现的神仙眷侣。
孙皇后见状面色一黑,却又听湫贵妃说道,“臣妾方才见到这画可好生训斥了洌儿一番,竟作了这春花秋月的画。”
孟燕昭坐在下方看着上面几人来往,差点痛快的笑出声,这湫贵妃能得这么多年盛宠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不过轻轻几句话便将孟帝全然拨到了她的阵营。
这画是逾越了,可她却说已经提前训斥了孟修洌,叫皇后也不好再发作,字字句句环环相扣,一丝缝隙都不留给孙皇后。
果然孟帝见到那画又见到湫贵妃羞红的脸,却带着一丝忐忑的捏着帕子,也轻笑的说道,“洌儿有心,见到这画也让朕想起了尚年轻的时候。”
湫贵妃仿佛做错事般低声说道,“臣妾...臣妾...方才见到这画也羞的不行,只是洌儿说这画面他记了许多年,洌儿画功浅薄未能将陛下的天人之姿描画出一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说罢,她一脸濡慕的眼巴巴的看着孟帝,叫孟帝心中泛起丝丝的涟漪,转身将那画递给宦官,“小邓子,将这画挂到朕的书房去。”
那宦官得了命令,连忙收了画下去,孟帝转头便见湫贵妃一双眼水波粼粼,心中早已融化了一弯春水,他靠近湫贵妃低声说道,“朕今日去你宫里。”
湫贵妃欣喜的望了孟帝一眼,又羞怯的低下头悄声的说道,“那陛下一定要来哦。”
软糯的声音宛若猫儿似的挠着孟帝的心窝,他只觉得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身心都舒畅起来。
而孙皇后和孟修染对视一眼,皆气的牙根痒痒。
孟燕昭差点为湫贵妃鼓起掌来,这女人,可真不是个简单角色啊!
借着太后和孙皇后的明争暗讽乘势而入,适当的解了围又暗戳戳的帮了太后一把,太后便顺势而为提了孟修洌,给了湫贵妃一个往上爬的杆子,在话里话外提着孟修洌不争不抢却满心想着陛下的心意,这一副画又成全了她今夜的荣宠,这一招可比孟修染的高明不少啊,毕竟在这宫里皇帝的雨露才是这些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断的有门派上前献礼,皆是些金贵的玩意儿,孟燕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拂了拂衣袖,缓缓站起身来,端着霁月清风之姿,朗声说道,“在下逍遥阁阁主林齐光,参见陛下!”
孟帝被这声一惊,他倒是记得方才这人冷傲如竹的姿态,便挑了挑眉说道,“这便是齐光君,朕本以为能统领江湖的定是个有勇有谋的傲世枭雄,却没想到这般的年轻,若不是你自报家门,朕只怕会误会了。”
众人闻言皆掩唇低笑,这孟帝明摆着给林齐光脸色看呢,这人不过十四六七的年纪,确实是毛头小子了。
孟燕昭却不气恼,只是直直的看着孟帝,这动作是不大不敬可孟燕昭面色却恭敬,也挑不出毛病,“陛下说的是,齐光之前也从未见过陛下,若不是陛下坐在那龙椅上,齐光想必也认不出面前这人便是陛下。”
孟帝闻言震怒,一拍龙椅,“大胆!”
“齐光不知何处惹了陛下恼怒,正如陛下所说,齐光之所以有这般殊荣瞻仰陛下,是因为齐光的身份,若不是齐光的身份陛下想必也识不得齐光,反之,陛下亦然,不过是浅显的道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懂得自然比齐光要多,又为何要恼怒呢?”
孟燕昭语气宛若清月流水,明明是顶撞着那位九五之尊,却偏偏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