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恣闻言倒不再追问,孟燕昭替孙恣添了酒说道,“大人尝尝。”
烈酒入喉,浓烈醇香的口感瞬间席卷孙恣,“上好的寒檀香,果真不是凡品。”
孟燕昭举杯与孙恣对碰,“大人喜欢就好,稍后齐光便派人送几坛去大人府上。”
孙恣眼神微闪,这寒檀香千金难买,这人却随意出手便这般阔绰,既是有意示好,他倒也不必刻意为难了。
“你有心了。”孙恣抿了口杯中酒点了点头。
孟燕昭淡笑回道,“齐光在朝中行走,总有不足之处,还得劳烦大人多加提点,齐光感激不尽。”
孙恣放下杯盏,一双眼睛审视着孟燕昭,“你这份谦虚难得。”
孟燕昭颔首,“齐光没什么大才,却偏偏最会省时度事。”
孙恣闻言朗声笑道,“好个省时度事,那在你看来,如今朝中的形势如何?”
“大皇子二皇子无能,三皇子有个好名声也擅使心计,四皇子背靠皇后与左相府,手段也强硬,六皇子早已封了王,不足为患。这朝中明着是夺嫡之战,但仔细想来不过是后宫之争!”孟燕昭轻言淡语的将此番大逆不道的话说来,却让孙恣另眼相看。
孙恣捋了捋胡子问道,“这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虽是牵扯着,为何又说这后宫才是关键呢?”
孟燕昭低笑,“这其中的缘由想必大人比齐光要更清楚。”
若孙恣不清楚,也不会让孙皇后进宫,孙恣服侍两朝君主,早早便能看出当今孟帝那怯懦摇摆的性子,而孙皇后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也都印证了这一点,孟帝说是一国之君,可脱去了龙袍不过是个受女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孙恣看向孟燕昭的眼里带了些赞赏,“你果然很聪明。”
入朝不久便能将形势看的这般明朗,确实不是花架子的毛头小子。
孟燕昭轻声回道,“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孙恣起身拂了拂衣摆,“走吧,总不好让满堂的宾客都等在那边。”
孟燕昭点点头,躬身道,“请。”
俩人远远走去便见燕国使者一行人已到了花厅,孟燕昭轻笑着走上前,“摄政王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有所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魏长忌一身墨色长袍,青丝轻挽,万千的风华将满园的花枝都比了下去,却在孟燕昭话落时,那幽深的眸子里起了一丝波澜。
“无妨,这园子也不算大,本王不过随意逛逛。”魏长忌开口。
低沉磁性的声音钻入孟燕昭的耳,叫她有一瞬的恍惚,却眨眼便恢复了清明。
“参见公主。”孟燕昭笑的柔和,看向站在魏长忌身后一身湖蓝鸢尾蝴蝶裙的燕知鸢。
燕知鸢面纱轻遮面,水波粼粼的眼里是令人着迷又不可亵渎的纯净,可偏偏那蝴蝶裙轻薄,隐隐可见其下的如雪肌肤。
“林大人不必多礼。”燕知鸢软糯的开口,将在座男子的魂都勾了去。
孟京的江南地界虽多出娇软的娘子,可这般宛若山顶雪纯洁,又不如山顶雪那般触不可及的女子很是少见。
孟燕昭轻轻颔首,带着燕国一行人向宴席走去。
“公主可想好了?”孟燕昭走的稍慢了些许,靠近燕知鸢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