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昭再醒来时,却发现是橑木坐在床前,一脸责怪的望着她。
“你.....”孟燕昭开口,却是沙哑沉闷的声音,便是眼皮都重的很,本想抬手却觉得四肢都僵硬了许多。
橑木端了水过来用勺子喂到孟燕昭嘴边,“主子睡了许久,先喝些水再说。”
孟燕昭微微点头,竟是觉得干渴的很,连连喝了许多。
“我睡了多久。”孟燕昭挣扎着坐起身靠在榻上。
橑木搅动着药,幽幽的说,“金针封脉后还不好好控制心绪,更是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主子可真是能耐,这一睡可到了立秋的季节。”
孟燕昭一顿,竟这般的久吗?想来也有半月余的时间,从晚暑到秋季她竟毫无知觉,这时间确实是最让人察觉不到流逝的东西。
“你如何能出了宫?”孟燕昭把那碗里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苦的皱了皱眉头,刺鼻的味直教她想作呕。
橑君云淡风轻的将一个蜜饯塞到孟燕昭嘴里,“自家主子闹了这般大的事情,我自然要回来的,只不过近日来朝中可不安分,三司会审那日褚寿晋被判了斩首,褚家抄家流放,但褚寿晋被三皇子偷梁换柱的安置在了京郊一处宅子里,在暗处蛰伏着,想必不日便会转移到兵马库去。”
孟燕昭点点头,“我也得去会会褚寿晋,他手里的东西不能不要。”
“还有一事,江家小姐和四皇子的婚期提前到晚秋之时,而那褚家公子也并未牵连,只是贬了官,入赘到欧阳家。”
孟燕昭嚼着蜜饯的动作停了下来,“细细说来。”
橑木微叹了口气,“那江家小姐月信未来,大夫摸了脉才知道有了喜,江家本来没想声张,谁知道那江家小姐执拗的很,偏偏把这事闹的人尽皆知。”
孟燕昭眼神微闪,便听橑木接着说道,“四皇子那边便也顺水推舟,反正是早早便定了亲,孟帝也就提前了婚期。”
“欧阳家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孟燕昭低眉问道。
橑木浅笑,“主子说是绝情,倒也为欧阳小姐留了一条后路。”
否则也不会这般急切的扳倒褚家,这欧阳小姐和褚家的婚期原本定的便是最近了。
“别打趣我了,快些说。”孟燕昭嗔笑一声,“怎么一些日子没见你倒活泼些了。”
橑木清咳一声,“那二公子果然厉害,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活脱脱是个受害者的样子,又有欧阳府出来作保,孟帝念在这二公子政绩斐然的份上便也放了一马。”
“欧阳府竟作保?”孟燕昭挑了挑眉,“看来这褚家的水还深着呢。”
橑木点了点头,“褚寿晋是孟修洌的人,湫贵妃为拉拢褚家,不惜将自己的亲妹妹嫁过去,又极力保了褚峰,看来这二公子身上可有大文章。”
“我且去接触接触,倒是你,既然出了宫便不用在回去了,如今朝中乱的很,难免不会将你卷进去。”孟燕昭说着活动了下身体。
橑木却轻轻一笑,“若我不回去,才会叫孝懿太后怀疑,主子可记得前些日子进宫的南疆医者。”
孟燕昭勾了唇,“自然记得,虽未见过,可孟修染费了那么大功夫不就是为了接那人入宫吗?”
是了,那日孟修染与孙皇后冒着被孟帝芥蒂的风险,就是为了控制住万寿宴的走向,擅自做主将那使者接进宫内。
“那人可不是花架子,我敢肯定他看得出孝懿太后的病症,只是并未戳破。”橑木抬了抬眉目说道。
孟燕昭皱了皱眉,“那你便更不能回去,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你一旦暴露便有性命之忧,我不能让你冒这样大的风险。”
“主子这样说,可是任性了。”橑木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为长远计,我必须回去,何况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你......”孟燕昭揉了揉眉心,“我会尽快接你出宫,你自己千万小心。”
橑木点了点头,便见橑君蹦蹦跳跳的跑来,“姐姐可醒了?”
孟燕昭笑了笑,“你又跑去哪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