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车马来来往往,偏偏有一架华贵的马车里躺着已经断了气的江婷婷。
孟燕昭坐在酒楼中端着茶盏向下看去,一旁有无奈的声音响起。
“熹儿。”
孟燕昭皱了皱眉头,“摄政王这是做什么?本座有名有姓,不知道摄政王唤的是谁的名号。”
对面的人正是魏长忌,他面色有些苍白,想来是那日的损耗的多了,他的眸子里有刻意压制的情绪,“你想起来了是吗?”
孟燕昭却不接话,只是放下茶盏冷冷清清的说道,“本座与摄政王有笔生意要做,不知摄政王有没有兴趣。”
魏长忌闻言,身子微微颤了颤,却还是说道,“好。”
孟燕昭皱了皱眉头,“本座稍后便会进宫,以烟火为信,若本座不得已,便会利用柔贵妃逼燕帝出兵,还请摄政王在其中周旋,确保燕帝的铁骑踏遍孟国的每一寸土地!”
魏长忌被孟燕昭的话惊了一惊,说道,“孟家世代守卫孟国子民,你这般做不可!”
孟燕昭却笑的嘲讽,平静无波的眸子起了波澜,“我孟家是护国柱石不错,可孟京的百姓呢?孟家遭难时可有人站出来说求情的一句话?没人再提起孟家了,那些看起来敦厚淳朴的百姓,其实最是自私,只会在乎别人带给他们的好罢了。”
“人心向来是最莫测也最好捉摸的。”孟燕昭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块质地上乘的玉佩,“货真价实的江山令,想必摄政王会喜欢。”
魏长忌拢在袖下的手渐渐的握紧,他面上却是少见的多了愠怒,“便是你恼我也不该这般!”
孟燕昭冷笑道,“不该如何?本座处处规矩的很,倒是摄政王做一些子虚乌有的轻浮之事,如今却恼羞成怒,可真是让本座瞧不上!”
魏长忌猛的站起身来,他俊秀的眉目间皆是痛楚,“你便是恼我也不该这般走了偏路!也不该这般的恶意的揣测我,不该这般随意的作践自己!”
孟燕昭头一次见这般失态的魏长忌,一时也有些呆愣,却还是一把将魏长忌推开,冷冷的嘲讽道,“我便是作践你又何如?便是作践自己又如何,我孟燕昭便是生来教你欺辱,我孟家便是教天家人肆意玩弄的吗?要我受了痛楚却还叫我忍着默不作声,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罢孟燕昭不再理会魏长忌,飞身出了那酒楼,毫无迟疑之意。
许久魏长忌猛地捂住唇咳了起来,那墨黑色的袖口上多了几滩暗色的湿润。
归何从暗处走出来将药丸递到魏长忌面前,“主子这是何苦呢?便是属下都看的出来,齐光君那是着了心魔了。”
魏长忌苦笑一声,本是坚毅棱角分明的面上多了几分憔悴,一双星眸宛若充了血般,瞧来竟是有几分可怖,“熹儿她执念太深,若是换做我想必比她还要偏执几分,所以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没有怪罪她的理由,我能做的便只有尽力护她周全。”
归何还准备说什么,便见魏长忌又说道,“如今孙皇后不动熹儿,不过是势力的互相牵制罢了,可一旦熹儿沉不住气要撕开那一道口子,才是最困顿的境地。”
归何闻言肃穆,躬身说道,“是!苍山门派弟子定会拼劲全力护齐光君平安!”
魏长忌轻轻拭了下嘴角的血迹,随即便是那个泰山崩于前皆不动声色,运筹帷幄的摄政王,“且去让苍山老人牵制住邱羊二,熹儿要用他牵制住孙皇后,邱羊二便得好好活着才行。”
魏长忌从来都知,孟燕昭不是那珠玉笼中的金丝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