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些日子来受尽了酷刑却还是不肯说吗?”有一长相贼眉鼠眼的矮小男子嬉笑着开口,可他手中细细的长针却泛着微微的寒光。
对面的男子被折磨的衣衫残破血痕满身,他费力的抬起头露出俊秀的面,那如江南烟雨点墨般的眸子此时带着嘲讽的笑意,正是橑木!
“我今日所遭的一切都是拜南疆使者您所赐,若要问我,不如自问。”橑木轻轻开口,却是气息奄奄。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闻言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在空荡的密室里显得诡异无比,“先生明知太后娘娘的病症,却存心欺骗,便是不忠不臣,却不叫我说,便是不诚。”
橑木声如细纹的冷哼了一声,“首先我是医者,便要仁心,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何必要病者忧心,其次,若我记得不错,我之前与使者从未有过交集,又如何要使者不说。”
那使者被橑木说的哑口无言,只是拿了针不停的向橑木扎去。
银针刺破皮肤的一瞬,橑木猛然抬头,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他仰着头却是绝不开口,便是无声呐喊也绝不落了下乘!
半晌过后,有点缀着朱窛的雍容玉手微微的摆了摆,“今日就到这里吧,哀家乏了。”
那使者闻言将那银针猛的拔出,随即橑木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了下去。
“哀家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看在你平日里侍奉哀家时,还算妥帖,便可留你一命,若在坚持可就别怪哀家不顾往日的情分了。”孝懿太后从美人榻上起来,那南疆的使者便谄媚的上前去搀扶。
橑木看着孝懿太后就要走远,便轻声开口说道,“太后娘娘细想万寿宴那日之事便有结论,娘娘精明一世,可别连这么拙劣的计都瞧不出来。”
孝懿太后挑了挑眉,脚下顿了顿,“哀家心里有数。”
她如何不知这南疆使者是孙皇后的人!
那使者自从进了宫,是挨着每个宫的做法,前些日子这南疆使者突然跑来说她的宫殿里有妖孽作祟,非要将妖孽收复不可。
好巧不巧,这妖孽便是林橑木。
孝懿太后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这南疆使者本就是冲着林橑木来的,只是皇后如此大张旗鼓的定不会只是为了在她身边插个人,那么林橑木本身,就引人怀疑。
否则,谁敢硬闯她的宫抢人?
而孙皇后这边也是气的不轻,她指着跪在地下的妙娘子怒骂道,“你再说一遍!”
“臣妾本是担忧四殿下,这才偷偷去了天牢,谁知道却在附近看到了娘娘身边的暗卫倒在林子里,而暗处也突然杀出人攻击臣妾,若不是臣妾及时跑到天牢门前被侍卫发现,只怕也难逃一死啊!”妙娘子梨花带雨的拭着泪,左臂的衣衫都染红了一片,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可看到是何人攻击你的?”孙皇后此时面色不虞,她本是派人去将孟燕昭的事情告知,让修染遇见孟燕昭的时候也要留个心眼,谁知竟出了这事。
妙娘子愣愣的摇了摇头,却见孙皇后恶狠狠的瞪着她,妙娘子立刻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臣妾记得!臣妾记得那人的刀尖上有一朵小小的梅花!”
孙皇后闻言一愣,随即眉目间都是阴鸷,竟是踏雪寻梅!
“娘娘可是有什么思绪吗?”妙娘子抹了把泪娇滴滴的说道,“臣妾还记得那人左手....”
妙娘子说着仿佛回忆了一下,她自己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比划,随即说道,“是右手的虎口上也有这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