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孙府后巷,孟燕昭微微的打了哈欠,手中的书翻了大半。
卜元从孙府内翻出,轻飘飘的落到马车上,“主子,孙小姐
受伤重得很,所幸是孙恣没有在追问。”
“不过救她这一晚,孙恣可不是看重血脉亲情的人,看着是因为那些小玩意儿才叫他放过孙姝瑜,其实不过是给他提了个醒而已。”孟燕昭合上书本,揉了揉眉心。
卜元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解。
孟燕昭轻笑,“提醒他,人年纪大了,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何况,这一打岔,他才能知道孙姝瑜不能死。”
孙恣不是傻子,那些东西摆明了是刻意让他看见的,他自然明白。
既然明白,就知道孙姝瑜身后的人,已经出了面了,那么孙姝瑜自然不能死,否则还怎么引那背后之人出来。
“如今孟修染已经贬为庶人,孙皇后在那冷宫里,只怕寂寞得很。”孟燕昭看着那桌岸上的烛火笑道。
卜元抽了下马缰,说道,“主子放心,宫内的人都盯好了。”
孟燕昭点了点头,掩袖微微打了打哈欠,“吉祥接出来了吗?”
卜元闻言却是面色沉凝,他有些为难,却还是抓了抓衣角说道,“这…吉祥被柔贵妃接去了凤粹宫,下面的人去问了才知道,柔贵妃竟然给吉祥上了奴籍!”
“什么?!”孟燕昭猛的坐起身,眉目间皆是阴鸷,“燕知鸢疯了不成!”
“本是想强硬的带了吉祥出来,可吉祥却不太乐意的样子…”卜元也不知这吉祥是怎么了。
下面的人来传,说吉祥判若两人,那眸子里一丝情绪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站在柔贵妃身后。
“柔贵妃如何说?”孟燕昭揉了揉眉心。
“柔贵妃倒是一如往常,还是那般温柔达理的模样,也帮着劝了几句,只是…”卜元微叹了口气,只是吉祥执拗得很。
孟燕昭抬眸,眼中却是决绝一片,她笃定的说道,“燕知鸢到底是宫城里的人,哪里是看上去的那般。”
她只不过是助了燕知鸢一次,可也有自己的目的。
燕知鸢绝不可能因为要护着吉祥,才将吉祥带去了自己的身边,那便只能是她发现了什么,留吉祥在身边只能是为了牵制她。
“明日随我入宫,我倒要看看,这燕知鸢到底要做些什么。”孟燕昭只觉得烦闷得很。
三日后便是与阳明先生相约的日子,这几日有些事情得快些解决了。
方到林府,便有侍卫急匆匆的来报,“主子,来了贵客。”
孟燕昭眼神微闪,随即向内堂走去,可走到日召堂前,却愣在原地。
魏长忌一身黑袍,墨发随意的拢在身后,剑眉星目,端坐在那方浑身的王者之气,一举一动皆是华贵极了。
而温珏湛蓝的锦衣翩翩,衣角的飞燕活灵活现,一头青丝高束,发间的润玉簪子将他称的如月如莹。
孟燕昭扶额,这俩人抽什么疯?
“世人都说,端景候是尘世的皎皎清月辉,本王今日倒是见识到了,所谓的陌上公子只不过是个爱爬墙的小人。”魏长忌勾起唇角,一双星目牢牢的盯着温珏。
温珏放下茶盏,皮笑肉不笑的回到,“世人也说燕国摄政王超群绝伦,举世无双,如今见了,本候倒觉得摄政王可更是貌美。”
魏长忌挑了挑眉,谈笑间有颠倒众生之相,“那本王就多谢端景候的夸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