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中周旋至今,本以为胜券在握,虽不能全身而退,却也能将孟京朝堂颠覆,可她竟是井底之蛙,浮在权利上方,那冰山下的暗涌她竟从未看清。
“蠢!”孟燕昭暗骂,她真是蠢!
待到御书房门前,便听的有茶盏碎裂的声音,孟帝暴怒的骂声响起,“好啊!都是朕的好儿子!”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父皇!”孟修冽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额上青红一片。
孟帝气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只恨不得将这些披着人皮的狼都撕开看看,“那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为何此次送进宫的贡品里会掺杂着几箱军火,那上面可都是你府上私兵的印鉴!”
孟修冽也觉得莫名,西南的兵分明前些日子才下令进京,又如何会与这批货物有所牵扯,何况他又如何会蠢到将自己的印鉴放上去,这可是自寻死路。
既然与他无关,那便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孟修冽想到此处,底气倒也足了些,他正气凌然,面上一片赤诚,“儿臣真的不知晓此事!若真是儿臣所为,又岂会蠢到将私人的印鉴刻于其上,父皇细想便知,儿臣真是无辜啊!”
孟帝闻言确实思索了一番,孟修冽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若真是他做的好事,定是私密的藏着,又岂会让这些东西进到皇城里来。
正思索着,门外有通报声响起,“陛下,林大人求见,已在殿外候着了。”
孟帝这才坐下,算是稍微安定了些,“传!”
孟燕昭推门而入,躬身道,“臣参见陛下!”
“陛下这是怎么了?发了这般大的火。”孟燕昭淡然的问道。
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孟修冽,轻声笑道,“可是三殿下惹了陛下不悦,父子间的情分最是牢靠,三殿下只管诚心的认个错,陛下虽是严厉可最是心软,训斥几句也是为了三殿下好。”
孟帝揉了揉眉心,“岂是那般简单的事情。”
“你自己来说。”孟帝睨了孟修冽一眼,虽是有些疑虑,到底还是对孟修冽生了怒气。
孟修冽深吸一口气随即说道,“孟京的皇商丰荣商号前些日子运到宫内的货里掺杂了几箱军火,上面却是我府上的私印…”
说罢孟修冽又跪着上前几步,他情真意切的说道,“父皇!儿臣真是冤枉的!”
孟修冽额上青红,满目的赤诚,就差声泪俱下的表忠心,孟燕昭笑的淡然,这样的孟修冽她倒是第一次见。
“既是如此,那便传了那丰荣商号的掌柜来问问,压送货物的人,途径州府想必也都有报备,此事颇有蹊跷,何况军火可不是小事,总不能冤枉了三殿下。”孟燕昭恭敬的说道,说的话倒也中肯。
孟帝颔首,“是该这样,朕派人去瞧过了,那批兵器精良,都是些上好的佳品,若真有人生了大逆不道的心思,此事才更要棘手。”
孟燕昭点了点头,又看向孟修冽说道,“此时还有待商榷,三殿下就别跪着了,地下寒凉,当心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