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林大人候在殿外,等着求见娘娘呢!”有宫娥端着木芙蓉浅笑着禀报。
燕知鸢红润指尖念了一朵,美人面与粉瓣交映,“可知会陛下了?”
“这……”那宫娥有些许为难,林大人到底也是得了陛下眼的,总是要恭敬几分的。
燕知鸢将那木芙蓉碾了碎,随即轻笑道,“唤进来吧。”
那宫娥得了令便退了下去。
凤粹阁内珠玉帘幕,玉石做阶,名贵的梨花香袅袅,好不奢华。
“臣参见娘娘。”孟燕昭躬身的道,只是那语气却不太恭敬了。
燕知鸢放下木芙蓉,柔婉的看向孟燕昭,“许久未见了,林大人,前些日子还与陛下说起林大人,没想到今日便见了。”
孟燕昭站在幕帘外,听着燕知鸢如黄鹂鸟儿婉转般的嗓音,却觉得厌恶了,“能被娘娘记挂着,是臣的荣幸,只是臣的侍女在娘娘这里叨扰了许多时日,今日臣便是来接她回去的。”
燕知鸢为难的说道,“这.....倒不是本宫不愿,只是吉祥已经上了奴籍,出宫一事还得交由宫内报备了才可。”
孟燕昭身侧的手握紧,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娘娘如今宠冠后宫,放了一个奴才出去想必也容易的很。”
燕知鸢捣着那木芙蓉的鲜花汁子,动作皆是娴静悦目极了,“本宫便是有幸得了陛下的宠,也不该恃宠而骄,做那滥用职权的事,林大人此话可是逾越了,若给陛下听去,陛下可要恼怒林大人的。”
“既然娘娘说到这里,那臣便要问一句,孟京的哪一条律法又规定了,后宫嫔妃可随意夺去朝臣的侍子?”孟燕昭挑了挑眉,“这可算是娘娘强取豪夺了,依靠的可也是手中的权和陛下的宠爱。”
燕知鸢闻言笑的灵动,手下的动作重了些,沾了些许鲜花汁子在她的丹蔻上,“林大人口口声声说,吉祥是你的侍女,可又有奴契可以证明?”
她取过帕子又拭了拭手,“本宫可是查过的,吉祥可是清清白白的百姓身份,林大人又何来的强夺一说呢?”
孟燕昭一愣,随即一双眸里全是阴鸷,她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娘娘倒是想了个周全,臣倒是疏忽了。”
她又怎么会给吉祥上奴籍,说是她的侍女,可吉祥分明是她的妹妹,是她孟家的第二个小姐,奴籍对吉祥来说,是天大的侮辱。
燕知鸢挥了挥手,她轻声开口,“去唤了吉祥来,也让林大人瞧瞧,到底是不是本宫强人所难。”
孟燕昭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却说不出话来劝阻,只是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道来。
“娘娘唤奴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吉祥规规矩矩的站在孟燕昭身后,分明是熟悉的声音语气却听来不同,她站在那方没有半丝在宫外的鲜活气息,却不知是在孙皇后处变成这般规矩的模样,还是柔贵妃真有那般笼络人心的手段。
柔贵妃招手唤了吉祥向前,将一朵木芙蓉别到吉祥的发间,她笑的嫣然,“第一次见吉祥就觉得吉祥是个美人胚子,瞧瞧!可真是好看!”
吉祥莞尔一笑,她低眉顺目的跪坐在柔贵妃面前,“多谢娘娘夸奖,奴婢可比不上娘娘的万分之一。”
柔贵妃玉指点了点孟燕昭的方向,“你与我相处这些时日,也是缘分,只是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