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染放下姜茶轻笑道,“情势所迫,对太子殿下粗鲁了些,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了。”
孟修白掩下眼中的情绪回道,“无碍。”
“我与你虽是兄弟,却是很少见,不知道你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孟修染便宛如慈爱的兄长般关切的问道。
孟修白微微愣了愣还是回答道,“身子也算是好了些了,劳烦四哥牵心。”
孟修染点点头,随即带了些疏离的对着孙皇后说道,“为帝者,虽说手段绝不可软,可儿臣到底存了几分轻易在里头,母后虽说对陛下与太子殿下皆如此,可如何做事还是全凭儿臣的抉择,母后以为如何?”
孙皇后微微的呆愣,孟修染这是在给他上眼药了,随即她掩下神色说道,“母后晓得,母后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你,哪还有别的主意。”
孟修染微微点了点头,“儿臣还以为母后是在效仿太后娘娘,这般强硬的手段,倒叫儿臣有些害怕了。”
孙皇后眉心一跳,可话是如此,孝懿太后谋害先帝戕害妃嫔皇子,外人不晓得,他们确实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若是安安心心的作她的母后皇太后,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是她想要的。
“染儿尽管放了心,母后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哪里还能学那老妖婆,尽管做你想要做的便是。”孙皇后顿了一下,随即掩下神色轻笑着说道。
孟修染却能瞧得出孙皇后的眼里那勃勃的野心,要他做第二个孟元堂,可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母后说的是,儿臣自当遵从。”孟修染似笑非笑的看向孙皇后。
孙皇后掩袖清咳了下,随即说道,“如今孟修洌虽是派兵围了城,可有师晁将军在外,倒可周旋一阵子,待拿到了遗诏,孟修洌便是在能耐,也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
她说着看向孟帝,又开口,“有南疆的使者在这里,待你父皇醒来,他胆子小的很,又向来疼爱你,不怕他不肯松口。”
孟修染点了点头,却是皱了皱眉说道,“只怕今夜不过,孟修洌传了父皇昏迷的消息出去,倒时候可便是咱们是乱臣贼子了。”
孙皇后却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你父皇狠心,罚了咱们,咱们如今皆是庶子之身,管他外人如何说去,便是孟修洌传了出去又如何,总归给别人看来咱们都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孟修染微微皱了皱眉,却想起那日在天牢里的对话来。
“殿下不过是失手推了人下马车罢了,便是一张嘴都能将这事给殿下将黑的说成白的去,可天下人的眼睛却不是那般能被轻易蒙蔽的,孙皇后失了德,我倒真是无能无力了。”
孟修染的眼前闪过那日在他面前端笑着的面目,如今想来,却真是这样的道理。
孙皇后见孟修染失神,以为他是为这事发愁,便出言安抚道,“倒是不必担忧,孟修洌意图谋反,尽管狠狠的处置了便是,这是非黑白都是由胜者书写的,哪用去顾忌别人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