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昭清醒了片刻,便是浑身都如火烧般的疼痛,她却觉得如释重负。
她不记着了,不怪魏长忌那个雨夜的不辞而别,不怪魏长忌竟是骗了她,也不怪那叫她在无数夜里辗转反侧的苦思,若不是记挂着魏长忌,她缘何会如此。
魏长忌再一步步的走向她,便是相隔了这多年,可魏长忌望向她的眸子却一如那个在质子府的青葱少年。
她从来便知晓,她放不过的从来不是魏长忌,而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的软弱,和她心中的郁结。
“孝懿太后如何了?”孟燕昭释然一笑,随即又转念问道。
魏长忌虽是不想提起那些无关的人,却还是一五一十的答道,“想必是活不久了,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孟燕昭却是微微呆愣了一瞬,“为何会这样....”
她虽是未让橑木为孝懿太后医治,却是一直用药物压制着孝懿太后体内的毒,定不会这般快的发作才是。
魏长忌却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她逼你至此,我总不能叫她好过了去,总归留了她的命也是无用的。”
孟燕昭噗嗤笑出声来,魏长忌这般的样子竟是可爱的很,“孝懿太后若是不测,孟修洌可是有的头疼,你倒是聪明。”
“孟修洌瞧着是个聪明的,可比起孝懿太后来可差得远了,孟京的皇子皆是些蠢笨无用的。”魏长忌轻笑着说道。
孟燕昭微微点了点头,又听魏长忌说道,“你算的周全,如今便是不回孟京,也出不了多大的茬子,总归有我在。”
孟燕昭闻言呆愣了一瞬,随即心下安定的点了点头。
“我当年离开孟京,本是留了封书信与你,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是叫温珏给拿了去,这才叫你生了这般多的误会出来。”魏长忌突然开口说道。
孟燕昭微微睁大眼睛,“温珏?”
魏长忌点了点头,“他那日与我说,我也是吃惊的,只是许久之前的事情,我到底也不必再去追究。”
孟燕昭皱了皱眉,“我并不知晓此事。”
温珏的隐秘心思她明白几分,可到底她是无法去面对的,对她来说,温珏是心中重要之人,但绝不会掺杂任何的儿女私情,若是朋友便仅仅是朋友罢了。
“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叫你误会我至今,我原以为你是牵挂着我的,可竟是全然叫你忘了我,我心中总归是有几分委屈的。”魏长忌微微叹了口气,对温珏极尽的落井下石,像个小女子般的倒着苦水。
孟燕昭被魏长忌这般的样子逗笑,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