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歪快急死了,站在审讯室门口直转圈,转几圈就停在陈达门前欲言又止的‘唉’叹一声,老陈眼睛都让他转花了。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陈达有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郝勇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那你倒是赶紧审啊。”
“审什么?”
“就这种强制戒毒的人,让咱们给摁着了以后身上还没有毒品,你觉着他能把实话告诉你?”
郝老歪憋的就吐出一个字:“那……”
“别急,稍微等会。”
陈达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抓肖雄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顺着窗口往屋里看了看,正瞅见那个货在审讯椅上来回挪动身体,根本踏实不下来的乱动,像是毒瘾犯了,那一刻,老陈终于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肖雄已经没精神了,鼻洼鬓角冷汗直冒,见着有人走进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政府,我没犯事啊,抓我干什么……”
“没人说你犯事了。”陈达一句话把郝老歪给干愣了,你不是要审他么?干嘛为其开脱?
“就是告诉你一声,现在市公安局正在对所有强制戒毒释放人员进行抽查,今天轮到你做尿检,一会想上厕所了吱一声,尿检结束立马放你。”说完,陈达冲着肖雄露出给微笑:“尿去不?”
“不去!”
肖雄当然不能去,他要是去了,马上就得被送回戒毒所。
“那行,我给你普及一下毒品对人体造成的危害以及相关知识。”
陈达咳嗽了一声开始清理嗓子:“嗯。”
“听好了啊。”
“这瘾君子犯瘾的时候啊,先是从焦躁不安开始,觉着干点什么都消停不下来,要是不把这一口给顶上,那就跟火上房了一样。”他慢悠悠的说着:“接着,就开始难受,四脖子汗流,和你现在一样……肖雄,你怎么回事,怎么出这么多汗?”
肖雄哪敢接话,陈达每一个字说完他的思想就会顺着人家的字眼儿往下走,因为这些东西这小子不止一次经历过。
“没事吧?那我接着说了啊。”
“出完汗,症状就要来了,浑身上下宛如被蚂蚁噬咬,这种感觉甚至内脏都能体会得到……”
“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啊!”
“求你……”
肖雄顺着椅子上开始往下出溜,出溜到一半被审讯椅给挡住了,趴在案子上直哆嗦:“说吧,你们要知道什么才肯放我走。”那一瞬间,抬起头的肖雄面容惨白如鬼,汗水已经浸透的发丝。
“生子身上的冰毒,谁给的?”
陈达也不墨迹了,直接开问。
“我说了,你能放我走?”
陈达摇摇头:“你说完了,如果其中不涉及任何违法内容、尿检也证明你没有复吸,我可以放你走,毕竟这只是公安机关对吸毒人员的抽查,可要是有你的事,今天恐怕你走不出去了。”
“那能不能让我出去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不,让我来一口,一口就行!”
这个时候摄像设备可是都开着的,陈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任何法律权限之外的内容:“那不可能。”
“不放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达:“你可以不说啊,别说,没问题。”他徐徐叙述道:“这瘾君子啊,瘾越大越难受……”
“我给的,我给的!福生身上那袋冰毒是我给的,行了嘛?!”
“你从哪弄来的?”郝老歪还没等问出来下一句:“你不是刚从戒毒所里放出来么?”的时候,肖雄都没让他说完:“张金虎!”
噌。
郝老歪打门口进来了:“你见着张金虎了?”
“要不你觉着我都在戒毒所里一年没吸毒了,为什么刚出来没几天就又扎上了?”
老郝一撸他袖子,几个崭新的针眼在胳膊处明显有别于其他疤痕。
肖雄不是在吸冰毒,他在注射海洛因,不然瘾头子不可能这么大。
郝老歪追问了一句:“你是说张金虎在梁城设立了一个制毒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