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呢?”
清晨,陈达手持电话走出公安大院的别墅门时,正在和刘芸通话,可刚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正看见人家站在门口。陈达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微微皱眉的说道:“昨儿晚上去哪了?”
刘芸当然没有隐瞒任何事情的必要,实话实说:“刑警队,许苍生打电话说需要帮忙。”
“刑警队队长给你打电话?”
这才是让陈达觉着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刑警队需要帮忙都会联系自己,这回怎么找上自己媳妇了?
“走吧,一边吃早点一边说,忙了一夜我都饿了。”
刘芸挽住了陈达的手臂,俩人走向了公安大院门口的早点摊。
陈达不记得的是,在认识刘芸以前他几乎不怎么吃早点,可认识人家以后,吃早点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关于早点,刘芸是这么解释的,人是一种非常害怕饥饿的生物,在本该进食的时间不去吃东西的话,就会产生饥饿记忆,会对那种感觉印象非常深刻,由此导致下一顿饭的时候所摄取食物能量的功能将疯狂增加,以备不时之需。那么,这些比平时多摄取的能量去哪了呢?非常简单,全都转化为了脂肪,被储存在体内,防止下一次饥饿的来临。
当时陈达和刘芸好像是为了大脑控制身体还是身体控制大脑的问题进行争论,陈达认为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一定是大脑控制身体,可刘芸却说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则完全相反,最终的结果是这两个人谁也没能说服谁。
公安大院门口的早点也是个小脏摊,但人家的油饼炸的非常地道,加上刘芸怀孕在家的时候范海涛夫妇根本不让她吃油炸食品这导致这个女人一钻进店里就食指大动,疯狂点单,和吃冤家差不多:“老板,四个炸糕俩油饼,再来一大碗豆腐脑。”
陈达都懵了,四个炸糕俩油饼?你是没在北方吃过饭么?知不知道这是几个人的饭量?
刘芸不管那个,一个炸糕三四口就吃了进去,真饿了。吃完还和老陈说了一句:“你吃啥?”
天呐,合着这是她一个人的!
“嗯,对了,昨天晚上刑警队去了一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人,几乎说不出任何有用信息,这才让许苍生把我找了过去,不过从身体状态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长期遭受虐待和囚禁导致的精神错乱,现在已经被我们医院收治了。”
陈达对医学上的事没有多大兴趣,只问了一句:“查明身份了么?”
“老许查呢,应该是梁城周边村里的人,听说好像上过失踪人口的名单。”
陈达点点头,上过失踪人口的名单就等于有家人寻找,在这种情况下案件还是比较好查的,只要找到他们家人确定身份,在对应失踪的时间寻找曾经去过的地点一一核实基本就能破案,他也没多想说了一句:“忙一夜了,吃完回去早点睡,我去超市了开门。”结账之后离开了早点店。
对于破案,陈达已经不再那么兴致勃勃了,他不知道这和什么有关,听刘芸说,可能是在与丘一白的对话过程中自己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这才会导致对某些爱好的兴趣降低。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老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家的小店上,不能说生意红火吧,起码生活不成问题。
为了让生意更好做,陈达和一个走街串巷卖豆皮的人打成了协议,让他把每天做好的豆皮直接送货到小超市,老陈宁愿削薄自己的利润去给这个小商贩提价来免除他走街串巷的时间,也要将小区内的居民更多的拉进自己家的超市,如此一来,卖豆腐的、卖烤地瓜的、卖烤玉米的,都开始把东西放在陈达的小超市里寄卖,平平常常的小超市一下变得种类丰富了起来,连小区门口住着的居民都开始往里走,而不是往外走。
你还别说,这招还挺好用,很多嘴馋的孩子都被家长带着来他们家的小超市买东西,这起码比买小商贩的东西风险小的多,就算吃坏了肚子也能找到人进行赔偿。要不是现在天凉了,陈达还想在小超市门口支一张桌子,把那些爱打牌的老头老太太都弄到自家门口来,做买卖这东西就不怕人多,人越多越出货,那些带孙子孙女的老人就算是为了和老伙伴们聊上两句,也得带着孙子孙女到自家店铺门口来买东西,这样一来连老的带小的就算全都拢住了。如果不是地理位置不太好,小区门口的那家超市还能接待路过小区的散客,他们俩能调换一下位置的话,老陈有把握在半年的时间里彻底挤垮他还让他无话可说。
哐。
卷帘门拉了起来,陈达开了店门,擦完柜台扫了地以后,又把自己那张躺椅搬了出去,这是一天里他最轻松的时刻,如果省厅那些调查员不来的话。
“陈队。”
远远的,两个穿着便衣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俩都拎着公文包,走到陈达近前时还挺友善的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啊,又来打扰你了,要不你再试试,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当时被丘一白囚禁时,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这拿到笔录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这俩人,是真正的省厅调查员,专门负责各种陈案旧案的调查取证,工作就是要解决所有未能结案或者案件有问题的卷宗,这不,今天又来找陈达了。
陈达有点不耐烦,上回这俩人穿着警服来弄的好几个买东西的转头就走,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和什么案件有牵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