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门口,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的孟海及时出现在了那儿,他是来看老吴的,就像当年用举手之劳换来了如今这个过命的交情,为的,就是有一天会有个不时之需。没想到啊,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这位……警官?”孟海不确定的说了一句,随后走入病房,就站在俩人身后说道:“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啊,自从我们厂子里出现了案子,大事小情儿的,哪个我没尽心尽力,怎么一转头的工夫连声商量都不打,就成了---毒---贩---了。”
陈达此刻才转身看了过去,门缝处,驻守医院的民警正等待着他的指示,程迁站在一旁也在观瞧,如此时刻,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觉着冤枉?”既然已经听见了,陈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话挑在了明面上说道。
“天大的冤枉!”
孟海像是受了多少委屈一样,就差捶胸顿足了。
陈达冷笑一声说道:“连杀三人,直接奔着死刑去的童年就这么用命冤枉你?”
一般人都承受不起这样的询问,能让凶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光是这个动机你就解释不清。
但,孟海绝不是一般人,他既没有董志勇的嚣张,也没有江湖人物的跋扈,就跟老好人犯了错满脸懊恼似得说道:“那谁知道去?您就说我吧,要真干了缺德违法的事,童年为什么不报警?有什么必要豁出命的和我拼个同归于尽?等着警察将我这个恶棍绳之以法,在死刑前喝一顿大酒解解心宽比什么不强?”
“还有,就算是他有没办法去报警的理由,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这也没个保镖厂子里保安都是从保安公司雇的看门老头的,杀我不比杀那些工人简单多了,为什么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个世界上最遭人恨的就是这种人,你提问他不回答,明知理亏还反问你,最后来一句‘你不也答不上来么’,好像把别人问哑巴了他就能高人一头一样。
陈达眯着眼睛看向孟海,希望从这种脸上看出一点端倪的回应:“你想知道?”可是,那张被岁月浸泡的脸全是油腻,让世俗洗礼过的目光没有丝毫闪烁,沉稳的跟寺庙里那泥胎差不多,面对疾风骤雨又宛如寺庙外存活上千年的杨柳,风来他舞动枝叶顺风而摆,雨落他站直身体任其顺流而下。
“我不想知道,好好的老百姓过自己的日子,没事知道那么些个国家大事、大案要案的没啥用,我啊,就是不想总被人怀疑。”
陈达在孟海的态度上瞧见了一丝躲避,像是在其防御中找到了一丝裂缝:“之前我还怀疑你雇凶杀人,雇佣老吴对童年下杀手的事,孟厂长有没有高见?”他是奔着孟海下的手,没曾想已经很虚弱的老吴竟然插话道:“我可没说是孟海雇的我。”这句话话音还没落,陈达立即转回头看向老吴:“不是他雇的你上杆子给人家卖店老板送钱,让人家撤诉,以此保你的故意伤害和寻讯滋事?”
“警官,这是交情,我们哥俩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