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鱼双腿一夹,来了一招老树盘根,直接将谈傲扑倒在地,以骑马式居高临下,双手按住谈傲的头颈,不由分说,对其脸皮就是一波毁灭式的撕!扯!拽!
“你这个冒牌货!谎话精!快说!你把真正的世子弄哪里去了……濮阳!快来帮忙!这个人是易了容在假冒世子……快来帮我把他的假面皮撕开!”
什么、什么情况?!
公输鱼这般猝不及防地把世子推到,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再加上一番“假冒世子”的说辞,理直气壮、言之凿凿,弄得濮阳等护卫们全都蒙了圈,怔愣在那里,两股战战、面面相觑:还要不要出手呀?既然世子不是世子,那我们帮世子就是不帮世子,我们不帮世子就是帮世子……呃,我们是谁?我们在哪里……
就在他们这么一愣神的空档,公输鱼的狠手已经快要把谈傲的脸皮给撕下来了——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真脸皮。
谈傲痛得鬼叫连连,却是不知双臂与上身何时已被墨斗线牢牢缠住,别说反抗,动弹都难,许是痛到了极致,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濮阳!十五岁时,本世子叫你去偷我长兄的汗血宝马;八岁时,你告诉本世子说你暗恋我二姐;三岁时,本世子看见你屁股上有块疤……”
濮阳大惊:屁股都请出来了,再不阻止还了得?!世子是真是假乃其次,隐私再继续往下揭,以后可真没脸见人了。
“哎呀!世子,属下来救你了!”濮阳当机立断,一步跳将过来,揪住公输鱼的后脖领子,直接将其拎起来,丢去了一边。
其他几名护卫也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那个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的,也不知是不是真世子,总之是挺倒霉的某人,给搀扶了起来。
被推倒撕脸的谈傲,极怒冲冠,轰然聚力振臂,生生挣断了身上的墨斗线,一手捂脸,一手握拳,直朝公输鱼而去:“公输鱼!你这个疯子!本世子饶不了你!”
旋风折枝,飞沙走石。被震翻的濮阳等人纷纷捂眼,心想着世子的这一记铁拳落下,明年的今日,公输鱼的坟头草必得有几尺高了。
然,世子的铁拳,终究还是没能按照预期落下,因为——某鱼又晕了。
谈傲一诧,急忙收拳,赶紧将公输鱼从地上扶起,回头,瞪着眼睛质问道:“濮阳!是不是你刚刚出手时太过用力了?你明知公输鱼尚在病中,谁让你下这么重的手了?!”
气得濮阳直翻白眼:也不知刚刚是谁被人按在地上撕脸皮、痛得鬼叫连连,不惜揭我隐私逼我出手相救的,现在又嫌我手重了……
谈傲先是查看了一下晕厥的公输鱼,因为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清楚是怎么回事,便不再如第一次经历时那般恐慌,但他也知还需尽快回去让公输鱼好生休息,便朝着方才从灌木丛中出来与他密谈的那一名护卫,交代道:“送那人走的事,推后再说吧。今夜你且先回去,把那人看好了,千万别出任何差池。”
“是。”护卫称喏,转身又隐入了灌木丛里。
谈傲抱起公输鱼,带着濮阳等人,随即火速下山赶回国子寺。
在他们头顶上空,应景似的,星也飞得极快,拖着绵长的尾芒,似一个个重叠的谜影,汇聚成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波光璀璨、暗暗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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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鱼病假的第四日。
大清早,折腾了一整夜的谈傲感觉自己才刚睡下,闭没闭眼睛都不确定,不识相的濮阳便冲将进来叫床了,哦,是叫他起床。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