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魏安厘王与龙阳君’可是你先请出来说的,本世子可没有与你玩笑,如何现在你又说不能当真了?公输鱼,你到底是姓公、姓鱼,还是姓赖呀?”
“呃,世子,在下的腰就快要断了,能不能坐直了再回答你呀?”
谈傲低目,就见被他压着后仰的公输鱼撑着身体的手臂微微发抖,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装的,倒是一副可怜相,便又心生不忍,“允你。”
然,谈傲只是嘴上说允,却是并不见他动。
公输鱼切齿道,“世子,你不动,你让我怎么动呀?”
见公输鱼说话时连牙齿都在发抖打架了,许是真的撑不住了,谈傲这才放过了这个“腰力不足”之人,收回了前倾下压的身子。
公输鱼立马跟着将身体弹回正位,一边龇牙咧嘴地捏着后腰,一边嘟囔着:“真该听猫兄的话,平时多练练功的……”
“你在嘟囔什么?”
“哦,我是说,传言都是无稽之谈不能当真,但朝廷记录在案的事实可就不同了,做不了假的。”
谈傲又是一颦,“朝廷记录在案的事实?”
“是呀。半年前,朝中有人谏言西境军备过重,应将西境饲养战马的数量减掉三成,这可是关乎西境众多养殖世家集团的利益,因此事,朝廷与西境的关系一度紧张。陛下要向朝臣们交代,定西公同样也要向西境世家们交代,二人都无法退让。适逢其时,发生了所谓的‘世子打死梓归’一事,不大不小,牵连了帝都守备府。陛下亲自出面处理,牺牲整个帝都守备府来保全世子。为还陛下厚情,定西公便不得不主动要求将西境饲养战马数量减掉两成。如此一来,陛下与定西公都保住了颜面,朝臣们不会说陛下怕定西公,不敢减其战马饲养数量;而西境世家们的利益虽然受损了,也不会怪定西公,只会把账都记在惹是生非、连累他们的世子身上……这便是世子之所以要替假仓临扛下杀死梓归之罪的原因……”
谈傲怔愣地看着公输鱼,但见其苦着脸、揉着腰,一副被欺压的小可怜样,然,嘴巴里说出的话,才是真正能将别人欺压到窒息的铿锵有力。如此隐秘深藏之事,竟也能被其瞧出端倪、找出关联,实在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