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嘴巴倒是挺严。公输鱼唇角一翘,“你没伤着就好。这宫里波谲云诡,可不比我们在外面自在,你在懿寿宫执行任务,凡事还当谨慎些才是。”
公输鱼将一个试探隐在寻常的关切提点里,企图诓骗卷耳失足。然,卷耳毕竟是聪明,听出了话中的陷阱,并没有失足,“耳只是被分派过来懿寿宫帮忙晒经书,并没有什么‘任务’,不知大人何来此问?”
“呵,你这个小暗桩倒是称职呀。殿下都已经告知与我了,你在懿寿宫就是在执行他安排给你的任务。怎么,你还想继续瞒我呀?”
听闻公输鱼这样说,卷耳抬起头来,看着她,微微蹙眉道:“殿下分派任务,从来不会临时更改联络人,更是不准对他人泄露半点任务信息。既然大人也是在为殿下效力,又怎会不知这些规矩?”
眼见着卷耳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公输鱼却是不慌,反倒笑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殿下与我,可不是一般的主子与下属的关系。自然无须遵守你们必须要守的这些规矩。”
卷耳微垂了垂眼皮,并没答话。
公输鱼围着卷耳绕了一圈儿,进一步说,“你正在执行的任务,是与再雎郡主相关的,可对?”
听了这话,卷耳的眸子明显晃动了一下。
这个小细节被公输鱼看进了眼里,便算是基本证实了她的猜测:卷耳就是在懿寿宫里负责监视再雎。
“我说的没错吧?可见我确实是知晓你在执行的任务。那就汇报一下吧,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本以为话说到这个地步,卷耳应该从了才对,不想,这孩子心里可是时刻都有大主意。“既然大人与殿下的关系非同一般,当知晓,我刚刚向殿下汇报了最新的情况,大人何故又过来再问一次?”
嗯?公输鱼没料到,卷耳从头到尾不置可否,即便是被猜中也不漏半点信息,居然还用“顺杆爬”的方式反将了她一军:是呀,你说你与殿下关系不一般,人家刚刚把最新情况向殿下汇报过,殿下怎会不告知与你,还要你过来再问一次?
看来,卷耳与再雎不同,用蒙骗的方式来套取卷耳的话是行不通的。那便只能调整策略——蒙骗不行,就威逼!
“我过来再问一次,自然有我再问的道理!我不必与你解释。但是,有一件事,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解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告知殿下。”
说着,公输鱼伸手,将刻着“蚩耳”名字的那块腰牌伸到卷耳的面前晃了晃。
“这块腰牌,做工精良、打磨光滑,粗看与一般掖奴腰牌无异,足以骗过绝大多数人的眼睛,上次就连再雎郡主都没有看出是假,但是,假货终归就是假货,如何也真不了,细微处,下刀手法与真正的掖奴腰牌还是有所差别的……”
卷耳微微一诧。他精心仿制的腰牌,连宫中之人都看不出假,不想面前之人竟是能从下刀手法上看出破绽,着实不可思议。
他哪里会知道面前之人可是木工小祖宗。
然,更令他惊诧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