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情形叫她还怎么敢进屋呀?
七杀效率奇高,很快就把屋里的香料清得干干净净。
“三爷~”
一声惑人的呼喊从内室传了出来。
这声音一听就是杜衡的。
裴仪哭笑不得,顿时将这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就见一个美男子单手撑着脑袋斜躺在床上。
身上就只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白色的外袍,露出了大片胸膛。
那模样真是风流又勾人,不是杜衡又是谁?
此刻,杜衡见他进了屋,妖妖娆娆地伸出一只手来道:“三爷,过来呀。”
过来你个大头鬼!
裴仪啼笑皆非,虎着脸道:“赶紧出去!”
杜衡面色一僵。
他从床上爬起来,从容地走到裴仪面前,浅笑着压低嗓音道:“三爷今日是怎么了?”
他一面说,一面就把手往裴仪身上放,一张俊脸还朝裴仪越来越近。
声音也是愈发低哑:“难不成三爷一点兴致都没有吗?”
裴仪一把抓住对方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惊又好笑地道:“是我扔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
杜衡抿了抿唇,哀哀怨怨地道:“三爷今日没兴致,那我们就改日再约。”
裴仪觉得身下那股暖流好像又强烈了点。
她哪里还有闲工夫应付杜衡,颇有几分不耐烦地道:“全都退下。”
杜衡很有眼力见,眼瞧着自家主子是真的有些微动怒了,赶紧跑了。
七杀也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杜衡在屋外整理着衣衫,自顾自地抱怨道:“三爷今日和济安卿卿我我,到我这儿竟是连碰一下都不准了。”
七杀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犀利起来。
他半眯起眼睛,颇有几分危险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三爷今日和济安有了肌肤之亲?”
他说着就往前逼近一步,直视着杜衡质问道:“你敢监视三爷?!”
杜衡瞬间后颈发凉。
一股凉意直从脚底板一下子冲上了天灵盖儿。
他真的毫不怀疑七杀会一刀解决了他。
“你神经病呀?!”杜衡吓得脸色发白,“府上那么多人看着,稍微一问不就知道三爷和济安做了什么吗?”
七杀很审慎地打量了杜衡一番,这才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杜衡又惊又气,不满地数落道:“我俩是一个阵线的,你整天不去看着济安,反而像防贼似的防防着我,真是敌我不分。”
七杀面无表情。
今天三爷亲了济安,他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
此刻,屋内。
裴仪着急忙慌地找出一条干净的月事带换上。
古代不比现代,一次性的卫生巾自然是没有的,姑娘们都是自己做月事带来用。
月事带的用法和模样都特别像岛国相扑手的“白内裤”,缝制起来特别麻烦。
通常一条月事带会跟随主人一生。
舒不舒服另说,但不方便那是肯定的。
每次用了都还得自己洗干净。
原主女扮男装还得防着女子身份走光,每次都是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洗,那就更为不方便了。
裤子已经脏了,必须得换下。
裴仪看着染着血渍的裤子,顿时有点头疼。
原主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洗月事带那是无可奈何。
可通常要是裤子脏了,那就是直接拿把火烧了——毕竟洗裤子这么麻烦的活儿,原主哪里肯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