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苏洛芸不紧不慢地给班上的每一个书生都发了药包。
可轮到裴仪面前时,苏洛芸却突然惊讶又歉疚地道:“哎呀,药包发完了。”
裴仪觉得可笑,不以为意地道:“无妨。”
苏洛芸却是一副急得快要落下泪来的模样,苦着脸道:“裴郎君,我不是故意的。”
裴仪真是要被对方这副模样逗笑了。
全班都有药包,就她没有,这显然是苏洛芸故意轻慢她呀。
但这种小打小闹她不在意。
她裴府又不缺这么一个药包。
可问题是这苏洛芸明明怠慢了她,如今却还在她面前做出这么一副委屈惧怕的模样,这不是想要倒打一耙吗?
裴仪皮笑肉不笑地道:“苏娘子无需自责,我并未生气。”
然而,苏洛芸眼里却闪着泪花,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委屈又惧怕地道:“裴郎君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再去做一个药包给你。”
一旁的书生看不过去了,愤然指责道:“裴三郎,你仗着有钱有势欺压苏娘子。苏娘子就算少了你那个药包又如何?凭什么让她给你专门做一个?”
裴仪半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书生,似笑非笑道:“我何时欺压苏娘子了?”
全班书生无不愤然。
其中一人挺身而出指责道:“苏娘子好心救人。你却把那人强掳去府中,还处处诋毁苏娘子的声誉!这难道还不是欺压?”
有人气愤地接着数落道:“苏娘子好心去府上探望,却被你抹黑诋毁!身为一个男子却如长舌妇一般,这是枉读圣贤书!”
裴仪恍然大悟,似笑非笑地打量了身旁的苏洛芸一眼。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昨日,苏洛芸在她府上丢尽了脸。
为了避免名声被搞臭,苏洛芸就先下手为强,先在满院书生面前数落她的不是,这样反倒让她这个在理方处于下风了。
裴仪扫了一眼群情激奋的众人,不以为然地浅笑道:“那位被救的郎君如今在我府上好吃好喝的住着,大夫说他需要静养不宜被人打扰,所以我才没允许外人探望。”
“可苏姑娘偏要搬着个扶梯来爬我裴府的院墙,这知道的人就说是苏姑娘探望心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苏姑娘这是在爬墙幽会呢。”
一众书生始料未及,这和苏姑娘说的可不太一样呢。
苏洛芸涨红了一张俏脸。
若是让裴仪再这么说下去,她可就真的名声尽毁。
莫说要嫁一个如意夫君,只说以后谁敢娶她啊?
苏洛芸咬咬牙,发狠地道:“裴郎君如此污人清白,那我也只能以死明志了!”
她说着就冲向了一旁的柱子。
站在周围的书生连忙拦住了她。
书生们又惊又怒又担心,七嘴八舌地又指责开了。
“裴三郎,你非要把苏姑娘逼死你才甘心吗?”
“你一个男人心眼怎么就这么小?谢子豪都已经被你逼进监狱了,你还要因为谢子豪来坑害苏姑娘吗?”
一众书生都觉得裴仪是嫉妒苏洛芸被谢子豪喜欢,这才处处针对。
裴仪摸了摸腰间的玄铁鞭。
她觉得吧,和一群疯狗讲道理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先打一顿来的痛快。
然而,还不等她动手,她身旁的七杀便拿起一支狼毫肃然朝一个书生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