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顿时笑了,笑得很冷,语气也很冷:“什么朋友啊,三爷不就是想再收一个侍君嘛?如今府上那位济安郎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嘴上说着是朋友,可行动上……一点都没少亲、少摸、少看呢。”
荀欢脸色微变,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挡在自己前面的裴三爷,目光都染上了几分玩味。
裴仪囧得很,尴尬地道:“你放心,我府上只会有你一个侍君。”
就算她再好色,就凭她如今这女扮男装的身份,她都没那胆量多纳侍君。退一万步说,若不是她阿娘主动送了杜衡这一个侍君过来,她压根儿就不会有侍君。
杜衡没料到裴仪竟会来这么一句。
他愣了一瞬,一贯戏谑浪荡的脸上竟是罕见地显出几分羞涩的神情来。
三爷竟然能对他说出这种话来,这是……在向他服软吧?
这言下之意……是不是说以后他就是裴府后院的主人啊?
杜衡想到此处就不由得脸皮发烫。
荀欢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见气氛突然温馨暧昧起来,他突然坏兮兮地冷不丁道:“哥哥别生三爷的气。”
“三爷为我赎身也是见我可怜,想给我一方温暖之地。”
“日后,我还得多多仰仗哥哥照拂。”
七杀斜睨了荀欢一眼,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天水莺歌这番话总觉得听着怪怪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怪,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果然,杜衡原本稍微美妙了一点点的心情,又被荀欢这婊气冲天的话给打了回去。
裴仪见气氛不对,赶紧打着哈哈笑道:“嗐,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呢?进屋,进屋。”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推着杜衡往里走,笑盈盈地道:“我带天水郎君回来只是因为他暂时还没有容身之所。等到天水郎君有一技之长了,他自然就离开咱们裴府了。”
杜衡心里老大不舒服。
可三爷如今这番话也算是罕见地对他服软了。
他要是再黑着一张脸可就把三爷推远了。
杜衡只能强压下不满,浅笑着道:“好了,我懂三爷的意思了。”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老子回头再收拾天水莺歌这个小妖精。
裴仪哄好了杜衡,又吩咐下人带天水莺歌去厢房,还刻意叮嘱一切都按照天水郎君喜欢的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心情十分微妙:哟,三爷这是又有新宠了,只怕先前那位济安郎君要失宠咯。
裴仪安置好这两人后就回了厢房。
此时天色早已经黑了,但裴府四处点着灯笼,仍旧亮堂堂的。
裴仪细细回想今日之事,突然想起一件极为紧要的事儿来。
苏洛芸马上就要回京城白家了。
按照书中剧情,苏洛芸在回白家之前就会遇到那位大师学习古琴,更凭此惊艳四方。
照此进度,如今苏洛芸怕是要遇到大师了吧?
思及此,裴仪问道:“七杀,近来下面的人有看到苏姑娘和懂音乐的人接触吗?亦或者说,有看到苏姑娘救人吗?”
七杀恭敬地回道:“没有。”先前三爷吩咐他派人紧盯着苏洛芸,他都暗暗做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有吗?
裴仪微微蹙眉,心头颇为困惑。
她沉声道:“最近尤其要盯紧了,凡是有才华之人突然接触苏姑娘就立马来报。”
“遵命。”七杀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