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又是一个杀招逼出。
“呃……”
杜衡落了下风,被打得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他捂着发疼的胸膛,恶狠狠地骂骂咧咧道:“你她娘的要杀死我才收手吗?”
七杀一言不发,又是一招。
杜衡骇然失色,一面躲避,一面阴沉沉地道:“你要是杀了我,三爷那儿你怎么解释?!我到底是哪儿招惹你了?!”
哪儿招惹了?
七杀心头冷哼。
一个明明会武功的人却一直假装自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废物花瓶,其心可诛,居心叵测!
他若是今晚不这样丝毫不留余地地出杀招,又怎会逼得杜衡现了原形?
若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能引得三爷亲眼见证这杜衡其实会功夫的虚伪人士呢?
杜衡实在是招架不住。
他没法子了,只能卖惨高声道:“三爷,我知道你在屋里看呢!你是要看着七杀打死我吗?!”
裴仪冷不丁被点名了,莫名有种心虚感,而且感觉颇为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她又形容不清楚。
总之就是……莫名有种大老婆和二老婆扯头花,结果大老婆发现了二老婆不可见人的秘密,而丈夫又被二老婆拉出来挡枪的既视感。
“咳咳……”裴仪推门而出,握拳放到唇边,尴尴尬尬地干咳了两声,煞有介事地端着架子道,“都别打了。”
七杀这才收了手,一个纵身就飞回了裴仪身边站定。
杜衡如今浑身都疼,低垂着脑袋灰头土脸地走到裴仪面前,接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真的是“噗通”一声,那膝盖和地面撞击的闷响听得裴仪都觉得自己的膝盖疼。
裴仪苦了下脸颊,心情复杂地问道:“你跪什么?”
“我有错。”杜衡脸上带着伤,低垂着头露出一截光洁又脆弱的后颈,可怜兮兮地道。
“我明明会功夫,可之前却故意在三爷面前隐瞒。”
“杜衡有罪,不敢求三爷息怒,只求三爷责罚。”
七杀怒从心起,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这姓杜的也太会卖惨了!
明明隐瞒会武功这件事情这么严重,可经杜衡这么一顿操作,反而显得楚楚可怜,毫不紧要了。
就他家三爷这怜香惜玉的性子,还怎么可能重罚杜衡啊?
真是白瞎他今晚一顿操作了!
“你之前为何隐瞒?”裴仪问道。
她原本心里是又惊又气,可见自家小侍君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中的怒气就淡了几分,反而还生出几分怜惜来,语气都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我……”杜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带着哭腔道,“我来临河县之前,夫人向我说过三爷的喜好。”
“夫人告诉我,三爷喜欢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若是我武力过高或是力气太大,那一定会惹得三爷厌弃。”
“夫人又给我细细讲了三爷以前喜欢的各位郎君。”
“我听了之后,就暗下决定,一定要做一个文静懂事的美男子,断不可做一个暴力小郎君。”
“噗嗤……”裴仪听到此处,一个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真是服气了。
她家这位小侍君真是做什么事儿都逃不脱争宠吃醋。
这一通操作猛如虎,竟是叫她责罚都没法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