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裴仪动身打算去书院,谁曾想,走到大门口才发现白家的这群人竟然还没有走。
七杀一脸愧疚地朝她躬身行礼告罪道:“三爷,属下已经命人将白家人轰走。”
“可那侍卫长说,三爷若是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坚决不走。”
“若是咱们裴府非要驱赶他们,他们就要血溅当场。”
七杀没有事先得到自家三爷的准许,不敢在自家大门前见血,所以投鼠忌器,以至于白家人现在还在裴府大门口闹事儿。
裴仪倒是没料到,白家这群人能这般不要脸。
她抬眼看向这群乌泱泱的白家人,还没来得及动口训斥呢,对方倒先跟她嚷嚷起来了。
“裴三,你必须给我们白家一个说法!”一个圆脸大汉骂骂咧咧地道。
裴仪微微蹙眉,不耐烦地道:“我凭什么要给你们说法?大白天的跑到我府门前闹事儿,你们白家还有王法吗?”
圆脸大汉是白六爷的近身侍卫长,姓许。
如今白六爷受重伤还在昏迷中,而且这伤极为……不可描述,估计白六爷后半生都不能人道了。
许侍卫怕被问责,就急着找替罪羊。
他思来想去,觉得就裴家三爷最有嫌疑了,于是一口咬定是裴仪派人伤了他家六郎君。
“我们六爷如今重伤在床,裴三爷还要假装一个没事的人吗?”许侍卫气势汹汹地道。
裴仪半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侍卫,冷笑道:“你们家六爷受伤与我何干?”
“裴三爷敢做不敢当吗?”许侍卫嚷嚷道。
他其实心里发虚。
但他越是心虚,嗓门就越是大,意图通过大音量来证明自己有理。
本来他身为一个侍卫长却没有护好六爷就已经是失职,若是他还找不出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那他可就小命都难保了。
偏偏昨晚那杀手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查无可查。
思来想去,许侍卫觉得最有动机下手的就是在万菊窟曾经和白六爷发生过冲突的裴仪。
当然,究竟是不是裴仪动的手根本不重要。
在他找不出真正杀手的情况下,裴仪就必须是这个罪魁祸首。
没错,许侍卫就是打算要赖上裴仪。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裴仪表面上风光,实际上早就被裴家抛弃了。
不然,一个京城世家子何至于躲到这个小地方,而迟迟不被接回京城呢?
这裴三爷也就只有在临河县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屁民面前装装样子,实际上要真碰上的事那就完全熄火。
他敢打赌,这次就算他把刺杀白六爷的事情赖到裴仪身上,裴仪这个被家族抛弃的无权无势,世家子根本就无力反抗,京城裴家也根本不会管裴仪的死活。
许侍卫想到这里,底气越发足了,大着胆子嚷嚷道:“我家六爷不过就是在小倌馆和裴三爷争了个小倌,裴三爷你就痛下杀手!你如此歹毒心肠,还配为读书人吗?”
许侍卫心里清楚得很,裴仪这个蠢货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就特别好面子——总是以读书人自居,装的一副特别清高的样子。
旁人要是骂裴仪不像读书人,裴仪就会跟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