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顿时骨气弱了几分,苦哈哈跪在地上道:“裴三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你下跪道歉……”
“可别!”裴仪直接抬手打断道,“诸位都是圣人子弟,乃是无愧于天地的铮铮好男儿,怎么能给我一个个区区凡人下跪呢?”
这话完全是给诸位书生戴高帽。
众人有苦说不出。
他们现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若是一般的毒打,兴许他们还能忍受。
可那裴仪身边的书童下手极为狠毒,那招招都差点要断了他们子孙根儿。
他们哪里还敢讲什么骨气啊?
到时候男儿特征都没有了,你讲骨气有个毛线用啊?
“诸位可千万不要求饶。”裴仪冲着一群哀嚎的书生道,“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因为一点皮肉之苦就吵着闹着要下跪呢?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今日,诸位都是不畏强~暴的好男儿,切不可下跪折辱自己啊。”
一众书生苦不堪言。
裴三郎这是不接受他们道歉了。
凭什么呢?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
“裴三郎,你别给脸不要脸!”
众人见裴仪不接受下跪道歉,顿时就炸了。
“你今日这般欺辱我们,来日,你必遭报应!”
“裴三郎,你完了!你罪行招招,别想参加科考了!”
裴仪只觉得可笑。
一群人自己不受规矩,还要反过来污蔑她。
等到吃了亏又改口要守规矩了,还强迫她必须要接受他们的示软。
她倒想问一句:凭什么呢?
不过,她如今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这群人说话——和这人多掰扯一句都是拉低她的智商。
裴仪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地揶揄道:“嗐,说话都还这么利索呢,还真是下手太客气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自己人听的。
七杀等人心领神会,立马就出手了。
“啊……”
“嗷……”
教室里顿时哀嚎一片,惨不忍睹。
教室外的吃瓜群众骇然失色,心头不由得对裴仪多了几分惧怕。
“这裴三郎不好惹啊……”
“嗐,有什么不好惹的?以前,裴三郎是又蠢又怂。现在,他是又蠢又冲动。”
“可不就是么?裴三郎今日这般确实是很解气,可把自己的前程都给祸害了。”
“裴三郎是不知道他们三等班里很多关系户吧?就那个最嚣张的孙四郎,人家老爹可是县尉呢。孙四郎今日挨了打,孙县尉还不得找裴三郎算账?”
“哈哈,你这一说可提醒我了。裴三郎不是还和李县令结怨了嘛。如今,他又把孙县尉可惹了,这下子可有好果子吃了。”
“裴三郎可真是自己作死啊。那张六郎家里也是很有人脉的。裴三郎今日把人家给打残了,他就等着吃官司吧。”
“吃官司都是轻了。看这样子,裴三郎还能不能在咱们临河县继续待下去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