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裴仪过得甚是清闲。
傍晚时分,门房前来通知,说是裴家二爷来了。
裴仪又惊又喜,立马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来,笑着道:“赶紧请二爷进来呀。”
这般说着,她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往屋外走。
走到回廊处的时候,兄妹俩正好撞了个正着。
“二哥!”
裴仪喜笑颜开,下意识想挽住自家二哥的胳膊。但转念一想,古代贵族兄妹之间好像没这么腻歪。她只好忍住挽人家的念头。
裴玄挺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家妹子一番,由衷道:“梵音,你这般热情……可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
以前,他家这位妹妹见了他,那都是脸色要多臭就多臭,生怕和裴家沾上了一点关系。
可今日,他家妹子竟然以罕见的热情迎接他,而且……看着好像还挺喜欢他的样子。
这委实是让他吃惊不小啊。
“二哥……”裴仪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囧囧地道,“我这不是见了你……开心嘛。”
哎!
裴仪心中的小人连连拍自己的额头。
她怎么就忘了原主和自家哥哥们一点都不亲呢?
自己这一上来就反差这么大,要是被这位便宜二哥瞧出来什么端倪怎么办?
“哎……”
裴玄挺十分欣慰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分外乖巧的妹妹,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人家的脑袋,老怀大慰地道:“梵音真是长大了啊。”
他家妹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吵着闹着要和裴家划清界限了,也不再和他们置气甩脸色了。
不枉他千里迢迢赶来临河县为他家妹妹撑腰出气啊。
裴仪心里囧囧的,但又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她家二哥直接接受了她的改变。
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编一通什么样的鬼话唬弄过去。
不多时,两兄妹进了屋。
屏退下人后,裴玄挺问道:“我听说你先前坐牢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裴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解释了一番。
“所以,是白六郎害你进监狱的?”裴玄挺神色严肃了起来,语气颇有那么几分狠辣与不屑。
“嗯。”裴仪点点头,哭笑不得地道,“白六郎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非要我给他一个公道……”
裴玄挺瞅了自家妹妹几眼,倏然压低声音很严肃地问道:“梵音,你给我说句实话,那白六郎就是被你……那个的吧?”
“阉了”那两个字,裴玄挺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是说不出口,就直接以“那个”代替。
裴仪整个人噎了一下,就像是吃鸡蛋被卡到了喉咙一样。
她啼笑皆非地问道:“二哥,我都说了不是我,你怎么不信我啊?”
裴玄挺一脸怀疑地瞅着她,很是笃定地道:“临河县这些小虾小鱼根本就不敢动白六郎,更遑论……还是那等残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