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实在是对不住。”
……
然而,对于这样的道歉,裴玄挺依旧不满意。
“诚意呢?”裴玄挺一只手的手背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拍,声音极其响亮。
在场众人都吓得肩膀颤了一下。
裴玄挺蹙眉呵责道:“有谁道歉就只说几个字的?你们有深刻反思吗?你们这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给我三弟添堵的呀?”
一众书生在裴家二爷面前连生气都不敢,唯唯诺诺地继续改口重新道歉。
“裴三郎,对不住。我昨晚不该在背后议论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裴三郎,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在背地里说你坏话……”
裴仪听着这些愈来愈真诚的道歉,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嘴角都快要飞到天上与太阳肩并肩了。
“行了。”裴仪强忍着笑意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诸位若是没什么别的事儿要交代,裴某就不奉陪了。”
她这番逐客令说得很是不客气。
可在场的老爷少爷们只觉得这话宛如天籁神音,赶紧作揖告辞了。他们真怕自己再待下去还会被裴二郎找着由头继续修理。
等这群人都走了,裴玄挺很是郁闷地摇了摇头。
“梵音,你真是太心软了。”
“那群人对你如此不敬。”
“换做是我,今日若是不让这群不要脸的自扇耳光,我都不会让他们走。”裴玄挺皱着眉头很是气不顺地道。
裴仪不以为然地轻笑道:“二哥,反正他们都道歉了,放他们走又如何?”
“光是口头道歉算什么诚意?”裴玄挺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子上,不屑地道,“我倒要看看临河县的这些乡绅到底有多少诚意,多少眼光。”
裴仪忍不住笑了。
有自家二哥在一旁护着,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连说话都温柔了许多,语调都是柔和的。
裴玄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件十分要紧的事儿来:“梵音,你如今不是在檀香书院上学嘛,今日又不是休沐,你怎么还没去书院啊?”
裴仪不由得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如今去不了了,书院把我开除了。”
裴玄挺一下子就怒了,重重一拍桌子,粗声粗气地道:“檀香书院怎么敢?!它凭什么勒令你退学吗?”
“二哥你消消气。”裴仪好声好气地哄道,“跟这群小人置气只会拉低你的档次。”
“不找他们算账才是拉低我的档次。”裴玄挺一双浓黑的剑眉皱得死紧,骂骂咧咧地道:“敢欺负到我裴家头上了,真是不知所谓!”
“二哥别气啦。”裴仪哭笑不得地哄道,“这群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你呀……”裴玄挺抬手指了指自家妹妹,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平时怎么就不把裴家三爷的身份给亮出来呢?这些人若是知道你乃是当朝裴相国的嫡三子,还敢这么嚣张吗?”
裴仪啼笑皆非地解释道:“先前,阿爹不是不让我打着裴家的名号做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