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怜我?”荀欢低头看着困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哂笑道,“究竟是怜我,还是馋我身子啊?”
“三爷可还曾记得,当日,我被罚去猪圈之时,你叫我晚上找你。”
“可那晚,我被杜哥哥下了毒,脸上起了疹子,没法见你。”
裴仪听到此处恍然大悟。
那晚荀欢突然称病不到,亏得她还揣测了半天。
搞了个半天原来是萧君集大佬把人家给支走了。
“这之后,三爷便再也没有找过我。”
“如今每每想起此事,我心中都甚是遗憾。”
“我总是忍不住想,当日,三爷找我究竟是想做什么呀?”
荀欢说着就一把搂住了面前之人的腰身。
裴仪冷不丁撞入了少年怀中。
男子相比于女子本就身板偏硬,加之少年如今身形比较单薄,裴仪这一撞,竟是觉得胸膛有些硌得慌。
鼻尖充盈着淡淡的沉香味,还混合一点点檀香。
挺好闻的,淡雅又缥缈,似有若无。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捉摸不透,行踪也常常飘忽不定。
裴仪不由得心跳乱了几分。
她下意识就想推开身前之人。
可无奈少年看似清瘦,胳膊却甚是有力。
她被困在少年的臂弯之中,竟是挣脱不得。
对方如今掌心的温度似是高得吓人,隔着稍许单薄的衣料传到她的腰间,竟是让裴仪都有些发热。
她脸颊都不自觉地发烫,都不知是出于羞涩,还是出于紧张。
“三爷为何不敢回答我?”
荀欢牢牢箍着她的腰肢。嗓音越发的低沉,就像是洞房之夜的合卺酒,醉人又芬芳。
裴仪忽而就不敢再看对方。
她的目光慌乱得不知放到何处。
她总不能说,当时她准备剑走偏锋找荀欢“侍寝”吧?
毕竟,这些个大佬都不是真的对她有性趣。
她要是真搞出一副非要他们不可的架势,这些大佬肯定都会被她吓退的。
可在如今这焦灼的情势之下,裴仪压根儿就不敢用这等偏招,更遑论说据实已告。
她颇有几分狼狈地抬起胳膊撑住男人的胸膛,强笑着胡诌道:“其实,我当日只是单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只是说话吗?”荀欢靠近她一分,两人瞬间贴得很近,只差那么一点点便会吻在一起。
裴仪感到自己被一股强烈的雄性侵略气息给包裹了,脸色热辣辣的,额头好像都要冒汗了,脑袋都点微微发晕。
美色误人这话是真的。
试问一个相貌出众的人近距离地以撩人之态不断逼问,有几个人能顶得住?
裴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乱了,别过脸去根本不敢再看对方。
“三爷就真的只是看我可怜,所以就留我在府中,就连一点召我侍寝的心思都没有?”
荀欢凝视着怀中之人,他的目光极为深邃,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一样,仿佛带着化不开的深情。
但他自己清楚,所谓深情不过就是假象。
他只是一直都想不通,裴仪如此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究竟是图什么。
起初,他以为裴仪是图他的身子。
可自打杜衡离开裴府后,裴仪从来没有主动召见过他。
准确的说,从他被赎回裴府起,裴仪就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除了第一天到裴府那晚被活捉绑去见裴仪)。
这人似乎并不是馋他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