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言差矣!”荀欢瞪圆了眼睛,理直气壮地道,“我等见了三爷心神荡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可七杀却叫我饮了那三花降火茶,从此见了三爷便直接下火,不要再心痒难耐。”
“此等行为跟后院女人互相下打胎药有什么区别?”
裴仪听了这话,神情变得很尴尬。
她嘴角僵硬地往上扯了一下,终是暂时没想好要说点什么。
霍渊听这位情敌越说越离谱,哂笑道:“荀郎君,本王看你是逮着机会给三郎找不快吧?说什么七郎君给你喂打胎药,你是指桑骂槐怪三郎没好好满足你这旺盛的需求吧?”
七杀面色骤冷,满脸嫌弃地斜睨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半身不遂之人。
裴仪脸色更为尴尬了,转过脸去用手挡住了眼睛,实在是觉得没眼看。
荀欢被说中了心思,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但他这人向来心理素质好,或者说向来脸皮都是非一般的厚,眨眼之间便又是理直气壮之态,没好气地怼道:“殿下不是三郎后院之人,自然不懂这其中的波涛暗涌。”
言下之意:我吵我的,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我和七杀好歹名义上还是三爷的后院一份子,你呢?你就是个厚着脸皮往三爷跟前凑的编外人员(当然,如果荀欢知道编外人员这个词的话)!
霍渊本就脾气不好,一听这话就气笑了。
他阴阳怪气地揶揄道:“以前,三郎这后院里有个上蹿下跳的杜衡。如今,杜衡不在了,荀郎君是要以杜衡二代自居吗?”
这话简直就差指着荀欢的鼻子骂:你就是杜衡孙子,跟杜衡一样的不要脸!你现在就是想走杜衡的那条老路博眼球是吧?
荀欢七窍生烟,张口便要怼回去。
然而,还不等他真的开口,不堪其扰的裴仪便头疼地出声阻止道:“不就是一盏三花降火茶嘛。我最近火气也挺旺的,七杀,你去给我泡一杯。”
七杀觉得自己被三爷护着了,心里顿时甜滋滋的,乖乖巧巧地应声道:“遵命。”
话落,他便出门找厨房寻茶叶去了。
裴仪心头暗暗松了口气,调走一个人,这还剩下两个男人,局面就好控制得多了嘛。
她上前几步给荀欢掖好了被子,语重心长地道:“你如今身体本就不爽利,作甚大吵大闹的?气大伤身,你是不想养好身子了?”
荀欢觉得自己被关怀了,心里可甜了。
他抿唇笑了,颇有几分娇俏地撒娇道:“三爷又笑话人家。”
“人家现在行动不便,时常都见不着三爷。”
“三爷初时还每天来看我,最近却变成了隔一天才来一次。”
“人家心里空空落落的,难免心生烦躁嘛。”
裴仪听得这个病弱美男子一脸娇羞地在她面前撒娇,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快酥了。
她轻轻摸了下荀欢的脑袋,柔声笑着安抚道:“我最近忙着呢。若是得空,我一定每天来看你一下。不过,左右咱俩都是在一处住着的,就算偶尔见不着面那也没什么要紧的嘛。”
这话听得荀欢十分熨帖。
他乖乖笑着“嗯”了一声,一脸的心满意足。
霍渊默默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断地冒着酸泡泡。
眼瞧着情敌好像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他酸唧唧地戳破了人家的幸福之相,冷不丁开口道:“三郎也不必日日来探望荀郎君了,本王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会差人送荀郎君出京。”
裴仪错愕一瞬,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霍渊问道:“这么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