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自豪的礼装追踪的对手,却是不知名的一只老鼠……每一分一秒的经过都让他感到屈辱。肩膀的伤口越来越疼。
毫无止境的歇斯底里恶性循环——不过,那个也终于看到了结局。
就算再怎么广大的城堡,在逃向楼上时退路就变得很有限。老鼠终于被追赶到了三楼的走廊尽头。凯奈斯提前派出的索敌水银流这次准确地发现了其位置。目标看来已经死心一动不动。应该是打算在那里和凯奈斯进行最后的对决吧。
对决——凯奈斯在脑里浮现出那个词汇,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看来敌人还没有放弃。原来如此,曾经让凯奈斯受过一次伤。如果再次被同样的侥幸惠及的话,也许还有胜机。应该是以穷鼠咬猫的气概做出了决断。
“蠢货……”
凯奈斯紧闭的嘴角因为冷笑而扭曲,他小声这么说道。
那只老鼠能够对凯奈斯给以颜色,既不是手腕也不是奇策。只是单纯名为不合理的偶然。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个区别。
不是对决。这是处刑。是虐杀。
凯奈斯一边全身激荡着残忍的杀意。一边和自己的礼装一起转过最后的拐角,来到走廊的尽头。
基本上符合卫宫切嗣预想中的设定。第三次和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对峙着。
距离不到三十米。走廊的宽度六米有余。没有遮蔽物。没有退路。
凯奈斯的月灵髓液能够对切嗣发挥致命的速度和威力的范围,大致估计是7.5米以内。在他接近到那距离之前,攻击权掌握在切嗣这边。
左手——在更换好弹夹的卡利科螺旋弹仓里,50发9mm子弹等待着射击的瞬间。
然后,在右手中的是礼装Contender。仅仅只有一发的弹仓,已经将“魔弹”装填完毕。
切嗣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求饶、只是拿着两把枪无言强立的样子,让凯奈斯更加不愉快地扭曲了表情,吐出嘲讽的揶揄。
“你不会以为之前的方法还会奏效吧?卑贱的家伙。”
不会奏效。奏效的话这边也会伤脑筋——不过.这种事情不必对他多说。有必要让凯奈斯认为切嗣会傻到重复和刚才完全一样的攻击。
“我不会简单杀了你。只治疗肺和心脏使其再生,再从指尖开始慢慢地收拾你。”
凯奈斯阴惨地说着,慢慢地一步步向切嗣走来。在他身旁旋转的月灵髓液一边威吓似地伸缩着无数的鞭子,一边摇动着那尖锐的前端。
“一边悔恨,一边痛苦,一边绝望的去死吧。然后在死时诅咒吧。诅咒你雇主的胆小……侮辱圣杯战争的艾因兹贝伦的Master!”
正好——切嗣一边把凯奈斯的处刑宣言当作耳边风,一边在内心窃笑着。他所提出的Master替代计划,最终看来是有效的。
距离,十五米。要行动的话就是现在。
切嗣对着逼近的凯奈斯,首先用左手的卡利科全自动连射出雨点般的9mm子弹。那和一楼走廊的偷袭是完全相同的重演。引诱月灵髓液的自律防卫的牵制性攻击。为了使其无法完全防御接下来Contender的一击,这是削弱水银防御幕的佯攻。
当然,凯奈斯·艾卢美罗伊是不会再中同样招数的。
“Fe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立刻发动的水银防御形态。不过这次不是膜状。月灵髓液跃到主人面前,从地板直到天顶一起林立出无数的逆棘。那就像密集的竹林一样覆盖住凯奈斯的身体,还完全遮蔽住了飞来的子弹。
如果不是火焰或者喷雾这类的攻击.就没有使用膜状防御的必要。子弹这种东西,只需阻碍其直线前进就会变得无法攻击。那么只需“柱”型防御便足够了。
自然,让水银块像剑山状展开所需的魔力不是单纯的膜状形态可以比拟的。绞成钢丝一样粗细的每一根逆棘,都必须附加上能够弹开子弹的硬度和韧性。这次的自律防御,是动员了凯奈斯所拥有的全部魔力才完成的。他双肩上刻下的阿其波卢德家传魔术刻印循环到极限,对持有者的肉体造成剧痛。
可以说,这次的防御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被水银之剑山阻隔的子弹发出喧嚣的金属音在密集的逆棘缝隙间不断地来回弹跳,最后失去威力掉落在地上。没有一发抵达凯奈斯的身体。
接着,切嗣右手的Contender发出了吼声。这就是第一次贯通月灵髓液的防御时,使凯奈斯负下了痛恨的伤痕,有远远凌驾于9mm弹之上大破坏力的单发弹。
但是,剑山状的水银防御度不是膜状形态可以相比的。
必杀的一击在接触到水银之逆棘的刹那,其他所有的逆棘有如捕蝇草一样闭合起来,一起包围住子弹。密集的细微逆棘集团瞬间变成单一的粗大柱状,封杀了点30—06SpringField弹。
旨在自曲变换的月灵髓液大显身手。那致密的完美流体操作魔术的手法,应该就是不辱名门阿其波卢德家之名的极限绝技吧。
漂亮地完成费尽心技的魔术的那个瞬间——凯奈斯·艾卢美罗伊的命运也到此为止了。
············
就算是缔结契约的Master和Servant,想要远距离进行意识沟通。也必须通过念话之类的通信手段。
不过如果是由于令咒的束缚而相连的二人,无论哪一方陷入了关乎生命的危机时,另一方都会迅速察觉气息的紊乱。
因此,凯奈斯濒临绝境的状况也迅速地传达到了仍在森林中的Lancer。
“什么——!?”
Lancer凝然转身朝艾因兹贝伦城的方向望去,正好是在击破了Caster的怪魔大军。正准备和Saber一起收拾仇敌的时候。Lancer这时才第一次知道,本以为在后方监视自己战斗的Master其实早已冲进敌阵,正在进行另一场战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