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杨一路高歌猛进,反观幽蔓虽然速度加快了几分,但是与他相比还差很远。
一个小时后,曾杨已经只剩下最后数步台阶,便能抵达财神庙。
他转身看向幽蔓,和他相距还有数十步,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自从遇到幽蔓以来,他觉的自己处处被对方碾压,生不出任何与之对抗的念头。
但是此时,他突然发现幽蔓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走!”
曾杨继续抬起脚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迈的异常坚定。
“只剩下最后三步了,这一次,幽蔓看来是我赢了。”曾杨高声呼喊。
幽蔓抬头看向曾杨,只是摇摇头,并不回话。
曾杨以为幽蔓这是表示无可奈何,所以他抬起脚步踏上了代表人之幻境的台阶。
没有想象中的重力禁制和炼神禁制,曾杨还在纳闷间,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意识被拉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
……
这是一方荒芜的沙漠,天空中的太阳特别的大,将大地的温度烘烤的异常炙热。
曾杨眯着眼睛,喉咙发干,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倒下。
为了寻找沙漠中的生命之花,他从江南出发,已经走过了无数的山川,他绝不能倒在这里。
一年前,曾杨高中状元,曾家蓬荜生辉,其妻宁彩泪流满面。
三年来,宁彩吃尽苦头,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沦落为操持家庭重担的妇人。
曾家与她宁家本是世代交好,她与曾杨结为连理也是定的娃娃亲,只是天道沦沦,曾家在二十年前受到朝廷各方打压,被贬为庶民。
而她宁彩又招继母嫌弃,被安排下嫁曾杨,以显示宁家乃是重受承诺之大家门户。
两人结婚后,曾杨自知亏待宁彩,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让宁彩操劳,两人也是日久生情,夫妻恩爱。
宁彩刺绣,曾杨作画,做起了营生,生活也逐渐稳定,好转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其继母得知他们境况好转,开始暗中找人坑害他们,让其本来做的好好的生意变得无人问津。
宁彩在多方打听下,终于知道这一切的缘由是为何,她抱着曾杨整整哭了一夜。
就是那个夜晚,曾杨意识到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做官,而且必须是大官,否则永远会被打压。
宁彩毅然决定要全力帮助曾杨,所以她提出家庭的开支由她承担,曾杨只需全力准备三年一次的大考。
第一年,她凭借节约与上年的节余度过;第二年,她开始变卖自己的首饰嫁妆,熬了下来;第三年,也是最关键的一年,能卖的都卖了,但是书还必须的读,而且考试的学费需要支出,宁彩不知道钱应该从哪里来?
看着米缸中,日渐减少的大米,宁彩眉头皱成了川字,她不能告诉曾杨我们没钱了,快没饭吃了,只是不想让他分心。
从那时候开始,她自己偷偷的吃树根咀树皮,人也渐渐消瘦,只因她有梦,只因她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