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掌的光芒消散。
怪虫被径直轰飞了数米远,轰的一声砸去墙上。
掉下来,烂泥般瘫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由于受到新月掌的创伤,虫躯表面已经千疮百孔。
至于没有直接被祓除的原因——
不是因为它强,而是白木俊手下留情。
这也是白木俊使用迷你新月掌的理由。
他还想再尝试,与石上佑子的灵进行沟通。
按照白木俊的想法。
石上佑子的灵,此刻并未完全散去。
而是由于受到了那些污秽光芒的阻碍,被困在了深处,无法对外界作出回应。
可在怪虫受了迷你新月掌的一击,遭受重创之后。
覆盖在石上佑子的灵之外的污秽光芒也暗淡了一些,无法再压制石上佑子的灵。
果然,随着失去了那些污秽的压制。
虫躯上,石上佑子的双眸不再像刚才那般浑噩,清醒了几分。
甚至在看到九重玲奈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石上同学,能听到吗?”看到确实有效果,白木俊再度开口询问。
石上佑子的眼皮颤抖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向白木俊。
白木俊以尽量慢的语速,一字一句的询问道。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尽管恢复了几分人类的神智,但石上佑子的记忆明显还处于一个混乱的状态。
对于白木俊的问题,她只能断断续续的回应一些词语。
“邮件......手机......”
“怪物,出现在家里......”
“疼......很疼......”
“怪物?”白木俊皱了皱眉,“是什么样的怪物?”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石上佑子,是被什么东西刻意扭曲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她口中的怪物,到底指的是妖怪,还是鬼物?
“......”
这个问题,石上佑子并未回答,而是沉默着垂下了头,虫躯激烈的颤抖起来。
仿佛那片记忆对她而言,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一片空白。
白木俊看到此景,并未强迫,反而出声劝阻道:“好了,不要再想了。”
顿了顿,再问。
“石上同学,藤板同学她们,是你动的手吧?”
听到这个名字,石上佑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
喉咙里,传来阵阵恨声:“她们,该死......”
白木俊沉默了一会。
随即开口问道。
“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结的心愿吗?”
石上佑子听到这话,慢慢抬起头。
破碎的虫躯再次立起,剩下寥寥无几的复足,荡在两侧。
一点点向白木俊爬来。
边爬,边含糊不清道。
“藤板真由美,该死......”
“但石上佑子,也该死......”
“该死啊......”
尽管嘴里在恨恨的念着。
但目光却无比清澈。
她祈求般看向白木俊。
白木俊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他缓缓抬起手臂。
手掌对准了石上佑子的脸庞。
看着温润的掌心,石上佑子没有再反抗。
而是安心的闭上双眼,默默等待着。
但这一掌,白木俊却迟迟没有落下。
还有一点点不忍。
虽然他心里清楚,石上佑子早就已经死去,滞留在这里的,只是她尚未升天的灵。
尽管如此,真到要动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严格说来,石上佑子其实也是受害者。
还是遭受到校园暴力与灵异事件的双重受害者。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但她毕竟杀了人。
不管是不是出于本意。
这一点,已经无法宽恕。
而且如果自己不动手,石上佑子迟早会像刚才那样,再次被污秽包裹,堕落成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