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破一惊,瞪大了眼道:“你怎会知道?你是何人!”
“我自然是从狱卒处知道的。”
柯一尘笑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跟黄韵清是深仇大恨,你那三山的面子不光救不了我,连你自己的救不了。”
长空破不信道:“不可能。倚晴楼主若知道我在此,绝对会放我出去。”
“对,黄韵清要是知道你,她确实会放你出去。事实上今天她已经派人来寻你了。”柯一尘不慌不忙道,“但我特意跟狱卒说你已经死了,此事多半已经回禀到黄韵清那儿,现在你就算说自己是三山弟子,这座牢里也是没人相信了。”
“啊?你!”
长空破怒目瞪视柯一尘,若是可以活动,现在多半已将她打死。
柯一尘见她瞪了自己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索性替她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对。”长空破咬牙道:“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柯一尘道:“因为我想出去呀。难得碰上你这样的高手,我当然要牢牢把你捆在身边。你要是被放出去了,我岂不是得死在这儿?”
“你,你...…”
长空破从未想过,一个人竟能如此自私自利、阴损歹毒,而且还卑鄙得这么理直气壮。她只觉自己活到如今,再没见过比眼前人更恶劣之人。
她定了定心神,断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待在此地吧。”
柯一尘眯着眼睛道:“你不想帮我?”
长空破点头承认,直言道:“你这人心术不正,被囚禁在此多半是罪有应得。放你出去,定会为有人因你遭殃。不如在此了断。”
“哈。瞧不出你还是个侠义之士。”
柯一尘呵呵笑了几声,忽地面色一沉,阴狠道:“可惜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忘恩负义的虚伪之徒!你不帮我,留你何用!”
长空破坦然道:“不过是一死。放你这等人出去,也不知世上要有多少无辜之人蒙难。长空破便陪你同死吧。”
说罢她闭上眼睛,摆明了不愿帮助柯一尘,静等着她下杀手。
柯一尘更怒,只觉这女人不仅品性,在脾气执拗这一点上也像极了费九关,令她恨得牙根痒痒。
她眸光凶狠地在长空破身上游走片刻,忽尔笑道:“想死?死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不答应助我那也容易,我这里那么多姐妹,每日便溺还需专门寻个角落。既不卫生又很麻烦,不如就拿你来代替吧!”
长空破再也难以保持先前的泰然,睁大了眼睛,悚然道:“你什么意思......”
柯一尘见恐吓有效,嘿嘿笑着,露出一脸邪恶:“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先把你四肢砍断,让你恢复了功夫也不能抵抗,这样一来可供我众姐妹平日方便之用,还能省下你那份粮食。你要嫌弃味道不好,我大可割了你的舌头;你要觉得难闻,我也可割了你的鼻子;你要还嫌看起来肮脏,我就戳瞎你的眼睛。总之叫你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在住在这儿,只要我一日活着,你就连死都死不了!”
“你敢!”
这一声喝不复先前那般沙哑,声音颤抖尖锐,一听便是少女叫喊,隐约还带着几分哭腔。
这些歹毒的手段长空破不仅闻所未闻,连想都没想过。纵然她行事刚毅,无惧生死。但总归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女,一想到柯一尘要那样这么自己,顿时骇得魂飞九霄,比把自己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她满眼惊恐地望着柯一尘,几乎像是小白兔在看一头凶残的恶兽。身子微微轻颤,一双眸子也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听她这声与其说是示威,更像是在哀求的喊声。柯一尘知道她已经怕了,又将语气转柔,语重心长道:“唉,其实你帮我也不过举手之劳。只要能出去,你我都能重获自由。到时候各走各的,永不相见便是。大家相识一场,姐姐我也不想对你下狠手......”
她其实比长空破要年幼,但在地牢中被众女囚奉承惯了,居然也下意识自称姐姐起来。她见长空破目光游移,似乎还在犹豫,又道:“你又不认识我。怎能一口咬定我就是坏人?你也被关在这里,难道你是坏人吗?我跟黄韵清有仇,那是属于江湖恩怨。出去之后,我绝对不会乱杀无辜,最多也就是找找倚晴楼的麻烦。又关你什么事呢?你会受一身伤,躺在这里,还不是拜倚晴楼所赐?何必为了黄韵清受委屈呢?”
长空破定了定神,说道:“倚晴楼主是我义母的弟子,我不能眼睁睁放你与她为难。”
柯一尘突然喝道:“好,文园!”
文园忙道:“姐姐!您吩咐!”
“你酝酿一下,这位妹妹醒来后的第一餐就由你准备了!”
文园高声应了一句,便要脱裤子。长空破眼睁睁看着,身子发颤,面如死灰。
柯一尘趁热打铁道:“最后给你个机会,你帮不帮我?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保证脱困之后不立即找黄韵清报仇。给你一点时间去通知她提防。到时候你好我也好,怎么样?”
长空破额头汗下,眼看文园裘裤都脱到了膝盖上,心中天人交战,惊惧之情渐渐弥漫起来,终于无力道:“好......你要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