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踪萍皱起眉头,看向现任的离山四当家茶小钿。茶小钿摇头道:“那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动作?走快了都容易闪着腰。”
宋鹤卿见他们不知,稍稍放心,“不如去信问问。我们听到风声,说十九爷静极思动,欲来南都一游。不知消息真伪。”
陈踪萍眉头拧成一团,不悦道:“离山与岳宗师有过约定,他怎敢背信踏入南都?小钿,你去问问。”
茶小钿满不在乎,“问什么,来就来呗。一个老头子,来了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不然。十九爷若是到了南都。恐怕不仅是只翻出浪花那么简单。要问。”
茶小钿不甚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陈踪萍对宋鹤卿郑重道:“此事重大,我们知情了。一定会过问。”
宋鹤卿脸色稍缓,笑道:“那便劳烦了。”
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见柯一尘气咻咻的走了出来,眼也不抬一下,冷冷道:“回宫!”
陈谢等人起身与宋鹤卿告辞,待公主一行走了,宋鹤卿又自回到书房,见昭明太子愁眉苦脸,正拾掇地上椅腿。
宋鹤卿忍俊不禁,“公主这是大发雷霆了?”
昭明太子唉声叹气道:“这个小祖宗。有事没事就要闹上一番。咱们接着说。”
宋鹤卿道:“我将十九爷的事告诉踪萍她们了。”
昭明太子想了想,“让她们知道也好。十九爷门徒众多,武功又高深。他若真来南都,动静恐怕不小。鹤卿,你还需派人盯死离山。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报我。”
“好的。”宋鹤卿微微躬身,又问道:“可用禀告陛下?”
昭明太子道:“不必了。我找个时机私下与父皇说吧。报到父皇那儿,事情就闹大了,搞得风声鹤唳不好。你顺便也去跟春风说说此事,让他做好准备。”
宋鹤卿哼了一声,生硬道:“那位代大爷堂堂神将二席,一人之下,恐怕无暇接见宋某人。”
昭明太子笑道:“都这么多年了,何必老抓着这事不放?老代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你俩一个世家一个寒门,别老是相争,关系融洽些,也好给下面的儿郎做个榜样。”
宋鹤卿不悦道:“他护犊子,难道就让宋某人放手不问?世家千万子弟,岂不是被欺负也没个诉苦的人了?”
昭明太子失笑,“好好好。你俩就是两只母鸡,专门护崽。我可告诉你,贺兰那个小辈常天庆快要来了,世家寒门要争,也得等人走了再争。不要让外人瞧咱们的笑话。回头我叫上老代,当面给你俩把话说清楚。”
宋鹤卿躬身道:“既然是殿下旨意,鹤卿理当遵从。”
......
柯一尘回了清凉宫,依旧气不过,攥着一把玉梳生闷气。
陈踪萍见状,问道:“你又怎么招惹你家兄长了?”
柯一尘扬声道:“我招惹他?他不给我上眼药就千恩万谢了!陈姨谢姨,你们评评理!”
于是将昭明太子指使司徒小找费九关麻烦的事说了。连带着把自己派了纪虹伶等人阻拦的事也一并交代出来。
陈踪萍皱眉道:“露华,你真是胡闹!公然派人去拦阻司徒小,还派虹伶过去。是摆明了让世家人知道你要保费九关吗?”
柯一尘道:“我就是要保他!他是我义兄,又跟我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事我不该帮吗?”
陈踪萍与谢为霜对视一眼。她俩对费九关都有一个认识,此人忠义无双,确实是个不错的后辈。可公主与他关系暧昧,传出去总是个麻烦。
谢为霜思忖片刻,眼珠一转,“不如这样。这小子现在住在我那墨林侄儿宅里。那就是我谢家的客人。此事就由我交代下去,只要他不出谢府,料想无人敢上门与他为难。”
柯一尘破涕为笑,搂着谢为霜撒娇道:“还是谢姨对我好!”
陈踪萍板着脸道:“但你近期就不要出宫了。你皇兄人虽然混蛋,但这件事做得很对。你不该替他出头。老实在宫里待着吧!”
柯一尘轻哼一声,低声念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踪萍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没有!”柯一尘别过脸,“我是想说,无怪皇兄迷上陈姨,有些时候,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
“你!”
陈踪萍气不打一出来,又无从发作,丢下一句,“你就别想出去了!”居然负气走了。
谢为霜笑嘻嘻的给她递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也随陈踪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