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粉一青两柄长剑化光飞驰,瞬息已至十九爷要害。
先前一柄普通钢剑就逼得闻有鼎生死不能自己,如今双剑齐发而至,霎时院中剑光耀目,剑芒闪烁,锋锐之气溢出剑锋,让人肌肤生疼。
十九爷斜眼一扫,随手一拨,两柄剑顿时被拨乱了轨迹。他眸子忽然一凝,粗粝的手掌猛地抓住粉色那柄剑,拿在眼前仔细端详。
就像是河里的游鱼被人抓在掌中,那柄精致地粉色长剑颤鸣不止。剑芒吞吐,却不能割伤十九爷手掌分毫。
十九爷看着那柄熟悉的剑,陷入了回忆中,良久才叹道:“鹦鹉。”
孟凡真微怔,剑气顿时消弭,饶有兴致的向那柄粉剑看去,“哦?这就是智舍三大名锋的鹦鹉?”
“桃溪雪,鹧鸪原,鹦鹉舌。这一柄最是花哨,华而不实,只有没用的女娃娃才喜欢这种软绵无力的剑。”
十九爷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自动忽略了茶小钿,在柯一尘与观莲身上来回扫视。
“这是谁的剑?”
观莲无端被十九爷骂了一通,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发作。怯生生地举起手,“我......”
“好。”
十九爷端详了观莲片刻,又扫过柯一尘与费九关,他满意点头,随手一抛,鹦鹉剑攸然深入地里,悄无声息,从地表也看不到任何剑的痕迹,只留下一个三指宽的深洞。
“这副怂包样子,跟黄韵清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来老子没找错地方!”
观莲看着剑消失在地面上,心疼不已,又不明不白被人鄙视,鼻子一抽,眼泪就在眶里打转。费九关诧异地看过去,听两人对话才知道,原来观莲真是三山的弟子,还与义母一样出自智舍!
十九爷并未给他们一叙尊长的机会,双手背在身后,对费九关道:“把人叫出来吧。”
费九关一愣,“什么人?”
“你师父。哦,你们不这么叫,应该说你义父?爷爷?还是祖宗?没所谓,总之把教你丹心诀的人叫出来。”
“丹心诀?!”
费九关更加震惊,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山那块烙心精金会在自己身上,对这些三山武功的来历始终不清不楚,如果有同样练过丹心诀的人,他也想见见。
孟凡真闻言动容,瞬也不瞬地盯着十九爷,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懂我的意思。”
孟凡真不自然地飞快环视四合院,剑指蓦然点出,晴朗的天穹陡然迸发出耀眼白光,在空中流转酝酿。那些并非天地幻象,而是真实的剑气,道道散发着毁天灭地的锐利气息。只要他手指落下,这些犀利到极致的剑气立即就会将这座四合院,连同附近三条大街一起斩灭。
刹那间整个南都都被惊醒,所有天地境高手一同仰目望着天穹上亮如大日的白芒,感受这弥天极地的剑意,瞬间心生明悟,明白这是洪武剑仙的手笔,每个人都安下心来,对剑仙手段敬畏不已。
醒心斋内,李怀渊默默望着白光,叹服道:“孟教授这剑气一出,才真正有了剑仙的模样。光看他的脾气,着实不像是宗师的样子。”
岳宗师呵呵笑道:“天下剑者多如繁星。他能稳坐第二,足见本事。剑仙就是剑仙,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李怀渊忽地皱眉,“但是孟教授闹出这般动静,是不是太过了?”
“他有他的考量。”岳宗师不以为意,反倒把眼睛阖上准备打盹,“青锋一门未来需要做一件大事,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继承者。在收徒这方面,无论他怎么苛刻,洪武上下都会支持。”
李怀渊愣住,好奇道:“什么大事?”
岳宗师却没了声音,胸腔微微起伏,似是睡着了。李怀渊无奈,知道老师不想说,却不料他耍这种小孩子的手段,只好摇头苦笑。
......
四合院内,露出这一招神迹的孟凡真却是如临大敌,神情肃穆没有丝毫轻松,好像这普普通通的院落里藏着巨大危机,“他在这里?”
十九爷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把感知放开,却发现四合院每一间屋里都没有活人存在的迹象。那个人修为太高,纵使是他跟孟凡真,也无法识破他的隐藏。
但是他确信那个人就在这里。
两个智舍传人、一个仁舍传人,三山弟子踏足南都已不寻常,无端聚集在这里,更加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