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温雅姐吗?走,我带你去。”楚晨像是有什么心事,彬彬有礼的在前面给她带路,拐过一个弯,推开门进入最里面那个单间。
“温雅姐,洛琪来看你了。”楚晨走过去,拿过血压计随便给温雅量了量血压。
病床上,温雅脸白的像纸,好像一朵娇艳的花经过了风吹雨打,一夜间枯萎,凋零,弱不禁风的样子令洛琪怔了半天,直到温雅冲她凄楚的笑了笑,洛琪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花送上,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楚晨量完了血压,对着温雅笑了笑:“你们先聊,还有个病人等着我,我一会儿过来。”
他笑的很温柔,一直等他出去了,洛琪将她带来的花插入到花瓶中,拿过桌子上的水果,递给温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谢谢你肯来看我。”温雅摇摇头,往后面一靠,虚弱疲惫的就像一张轻薄的纸片。
洛琪心里一阵难受,喃喃的说:“当初就说让你不要回到那种人身边,你偏要坚持。”怕温雅难过,又赶紧安慰她,“不过现在能想明白也不算太晚,温雅,你离开他吧。离开他,一切重新开始,什么都不晚,什么都会有的。”
她尽量避免了孩子两个字,她知道失去孩子,对于温雅来说是怎样的痛苦。当初孤注一掷,把幸福都赌在这个孩子上,是多么大的失误。
温雅紧咬着唇,可是眼泪还是扑簌簌的掉下来。怕洛琪看见,她倔强的偏开脸,不肯发出声音。
“你别哭呀,现在你还在月子里,不能过于伤心。”洛琪忙不迭的给她递纸巾,开始温雅不接,她就坐过去,亲自给她擦,擦着擦着,温雅就把纸巾拽了过去,自己默默的擦干了眼泪。
沉默了一会儿,温雅渐渐抚平了情绪,她垂着眸,低低的说:“洛琪,谢谢你来看我。”
“你这是说第二遍了。我们本来也不是敌人,不是吗?”洛琪尴尬的说,她想她和温雅实在太不熟了,能交流的语言竟如此乏善可陈。
“你能来,我挺意外的。”温雅喃喃的说:“如果楚夜枭对你说了什么有的没的,我希望你不要信。”
“我知道。”洛琪马上会意她指的是什么:“我相信天佑,也相信你。也许……从前我对你是有些误会,可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知道她和楚天佑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温雅苦笑了一下,她和楚天佑果然没有缘分。
“恭喜你,洛琪。有天佑爱着你,你果然比我幸福多了。”她苦涩的说,被子下,她的手下移,抚着失去了孩子已经空空的小腹,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想起楚天佑的一夜未归,洛琪的微笑有些牵强:“温雅,你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很不容易。可是,现在你不得不为自己做些打算了,楚夜枭那个人很可怕,你不能再见他。”
“我知道。可是我还能指望谁呢?”温雅黯然的垂眸:“孩子没了,我的心也死了。他爱怎样就怎样,我早就心如死灰了。”
“你不可以!”洛琪听她这些说,急的站了起来:“你还有朋友,还有我们……我们都可以帮你……你想出国,还是想做事业,只要你想,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包括爱情。”
“你们是谁?天佑吗?你舍的把他让给我?还是你觉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配得上谁?”
“你……”洛琪语滞,面红耳赤的说:“你何必妄自菲薄?没有男人,难道女人就不能好好活了吗?如果我是你,就非要活的更漂亮给所有人看看!我要让那个渣男后悔一辈子!”
“这种风凉话谁都会说,洛琪,你不是我,现在有天佑爱着你,你不会懂我的感觉。如果有一天,陈紫妍从国外回来,重新回到天佑的身边,你体会过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再说这种有志气的话吧!”
温雅本来心情已经低落到极点,被洛琪一激,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没经过大脑就说出这一串话,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洛琪已是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洛琪木然的站在那里,脊背一阵发凉,“你说陈紫妍从国外回来?你的意思是,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陈紫妍这个名字,从她认识楚天佑那一天开始,就深深驻扎在她的记忆中。
开始,它只是楚天佑醉酒时,深情呼唤的一个名字;后来,她发现那不止是一个名字,那是他钱夹最珍贵的位置,一张谁也不能撼动的照片;再后来,除了照片,洛琪还知道,那是他在深夜无法入眠时,手机记事簿上,他未编辑完的一行行深切的思念和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