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过奖了!运气好而已!”张玄道。没想到这马阅还是个自来熟,当下便向张玄曾广诉起苦来。
“我也读书十余年,却倒在最后一门策上面!”马阅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曾广见了也是安慰:“浙江文风鼎盛,马兄能战到最后一关,足见实力!下次再考便是!”
那马阅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哭诉自己往日如何用功,自己如何勤勉,又说了什么不如他的同窗都中了秀才,他却没有中。
张玄心中一晒,人都是喜欢美化自己,习惯拔高自己,但是张玄却见不得用贬低别人来拔高自己的,而且中秀才的那个不努力?那个经文不是滚瓜烂熟?
况且要看一个人到底如何,只要看看他在逆境中的样子就行了。
你又没中秀才还拖到现在才回去,玩了不少天吧!
一身的脂粉味道,还找了女人吧!
而且我又不是你爸爸,想听你的心路历程,你是不是还要我鼓励你一番啊?
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曾广见到张玄不理会,也只好继续安慰道:“马兄不知道策论是如何写的?说出来我们也欣赏欣赏!”
这马阅听了也是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策论背诵了出来,“夫当今天下之匪患,皆在不化,若广开教化····”
张玄被动的听着,心道你这什么破烂玩意,剿匪你还扯教化?扯到宽政?最后结尾莫名其妙的表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什么玩意啊都是!
曾广听了也是打起哈哈:“恩,忠心可嘉!”马阅听了也是脸上一喜,但是随即转忧:“为什么这样的策论被刷下来啊!”
“张兄怎么不品鉴一下?”马阅见到张玄一言不发,还道是张玄墨水不足,不敢开口。毕竟张玄年纪轻,走运中了案首也不是不可能。
人都是这样,自己的成功归咎于自身的努力,把被人的成功归咎于环境,归咎于黑幕,这样他们才能接受别人比自己好的实事。
“策怎么写,马兄知道吗?”张玄问道:“你这写的叫策?这叫不知所云,自相矛盾,连自圆其说都算不上!”
“张兄不可胡言!”曾广急忙拉住张玄,张玄却不理会,对着马阅道:
“问你剿匪,你说什么教书育人,扯什么宽政仁爱?抨击朝廷的政策不宽吗?也幸好你最后表了忠心,不然你童生的资格在不在还是另说!”
马阅听了脸色一僵,本来还沾沾自喜的脸上逐渐变得惊慌,张玄又道:
“你说你努力?中秀才的谁不努力?你说你同窗不如你,你看看你一身的脂粉气,我们都懒得搭理你,你还说个不停,谁跟你交浅言深?”
“不好意思,我说话直接了一点!”张玄笑道:“但是你这样的人,我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唉,张兄!”曾广虽然觉得张玄说的有道理,但是也觉得尴尬,毕竟在一个车厢里,“张兄他胡言,马兄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