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啊，我很看中你！”

蔡京笑道：“皇上，以及诸位皇子，大多数都是喜欢书法字画，而你文采风流，年轻潇洒，可以历两朝三朝而不倒，这是我对你的看法！”

“老夫名声不好，新帝即位，不管民意如何，位高权重的老夫，必然要告老而去，树倒猢狲散，但是老夫却要为孙儿辈算一算！”

蔡京所料不错，若是没有金国入侵，蔡京会成为名臣，在他的辅佐下，皇上有钱收服燕云十二州，这就是最大的功劳。

即使因为花石纲有些民怨，那也只是富户家的事情，普通老百姓可没有收藏太湖石跟名人字画的能力。

而且霍乱朝纲的，十个人，蔡京只是其中之一。

因为后世的人看水浒的人最多，所以蔡京童贯高俅听得多，但是高俅不是十大兼臣。

花石纲只是霍乱江苏浙江，北方可不是蔡京霍乱的。

对天下有大害的，也就是从土地入手的，乃是兼臣宦官，杨戬。

这个人虽然起了个二郎神的名字，但是干的却是人神共愤的事情，他按照田契去推算产量，而后按照良田去收租。

这年头，良田少，很多都是下田，荒地荒林都被搭在上面，但是他不管一律收租，还加税负，从汝州开始，一直蔓延到周边州府。

而且这个租子不论天灾与否都收。

水浒开头的时候，阮小二三兄弟打鱼都活不下去，是因为杨戬还按照船来收税，不然的话就以盗窃罪抓起来。

所以相对而言，蔡京的破坏力算是还能接受的，这也是为什么御史台对蔡京的花石纲攻讦很少，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等着攻讦。

蔡京所有的谋算，都是基于大离王朝维持下来的基础去猜测的，其余马后炮说出来都没有用。

这是做臣子的悲哀，他们要称为什么样的臣子，完全取决于皇上。

而做的好就是忠臣，出了事情就是他们去背锅，就好像后来的高宗赵构南面建国，杀了一溜忠臣，后世的评价，还是中兴之君，德比光武。

而干活的秦桧一直跪了几百年。

岳飞的后人却对赵构没有丝毫不满，即使立了秦桧的站像仍旧不依不饶。

但是如果真的这么骨气的话，在元蒙大青的时候，这些后人怎么不为国捐躯，还有后人？

伟人讲过，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所以他们必然承受这种结果。

但是替罪羊还是要找的，所以兼臣就不能以正面的形象出现，单纯的脸谱化。

这就有点矫枉过正了，不符合辩证法。

张玄听着蔡京的话，也才稍微了解了一下蔡京，他不是单纯的坏，不然王安石也不会做他的姻亲，也不是单纯的好，那是圣人。

作为父亲爷爷，蔡京是合格的，作为臣子，蔡京也是尽责的，但是对于花石纲而家破人亡的人，恨不得吃蔡京的肉。

蔡京说了好一会才停下道：“人老了，就唠叨了些！”

张玄急忙给蔡京重新斟茶道：“老师一席话，令学生茅塞顿开，如此真知灼见，寻常人哪里听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