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苏刘义等人一说,大伙儿都惊了。
“竟有如此便捷的水系?”相公们凝重了起来,“这比寻找铁矿还要重要啊!”
找铁矿是长期打算,属于未雨绸缪。可是五大湖的战略作用,却是能在即将与蒙古人的战争中马上显现出来。
“探!一定要探的明明白白!多派些勘探队伍,专心勘探此地。”
“反正东岸的舰队已经就位,往来十分方便,一定要尽快探明。”
于是,大宋一头就扎到铁矿堆里去了。
赵维不知道,后世美国不缺铁矿的原因,正是五大湖矿区。
那里铁矿很多,多到让人怀疑人生。
真的就是国运起来了,拦都拦不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定下要细细堪探五大湖的方略,苏刘义又想了想还觉得只这样不够,又道:“让王仲林亲自带队吧,首要任务就是这个五大湖!”
赵维听罢,一翻白眼,“咱能不逮着一个往死里祸害吗?王仲林去勘河了,锯成两截倒是能分一半出去。”
“哦哦哦。”苏刘义恍然,“瞧老夫这记性,忙糊涂了。”
皱眉想了想,“要不,老夫亲自跑一趟吧。”
这事儿太重要了,想像一下,大宋的海舰能进到内陆任何地方,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宋无论运兵还是作战,无论物资调配还是控制能力,都将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这事必须得是一个得力的可靠之人才能胜任。
可是,现在大宋哪还有闲人?
王仲林在修河,陆秀夫管外交那一块儿,拿下玛雅之后正在筹谋阿兹台克和加勒比。
陈宜中在管银行,人都累完了。
赵与珞在西雅图守边,赵与芮在盯着新崖山的城建扩张。
赵孟禧管情报,倒是张简之和谢叠山没有专门的任务。
可是,简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肯定不行。谢叠山来扶桑还不到一年,很多情况他不熟。
算来算去,只能是苏刘义自己出马了。
但是,这话一说出来,不但赵维不同意,张世杰、张简之等人也是阻拦。
“你还是省省吧!不行让曹庆熏去。”
户部侍郎曹庆熏也挺忙的,也是一个人当两个使唤。
但是户部的担子还算说得过去,又有赵与芮在帮忙,少了他也不是转不过来。
大不了谢叠山帮着盯一盯,出去的工作谢先生不行,可是看家的活是没问题的。
“唉,缺人啊!”
赵维由衷的感叹,大宋现在这个情况,别说逃难,就算是在中原的时候,三省六部百官齐全的情况下,面对这么多政务,也要吃力的。
说到底,还是缺人,太缺人了!
“希望文相公在下一批移民之中,多送些有能力的过来。”
唯一的指望,也就只有文天祥那边多淘换点人才了。
却没想到,张简之眉头一皱,想了想,“其实,也不一定完全指望文相,还有两处可以弄到可用之才。”
“哪儿!?”
大伙儿一听,眼珠子直冒光儿。
只见张简之抬头,“时宗朝!”
也就是被忽必烈赶过来的东瀛日本。
“时宗朝!?”大伙一惊,“倭人啊?”
“非也。”张简之大笑,“倭人想来,咱们还未必用呢。是汉人!”
赵维一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老师是说,那些在东瀛的汉人?”
“对!”张简之点头。
“早些年,为避宋元之乱,很多沿海宋民逃亡到了东瀛,又追随时宗来到扶桑,其中不乏德才兼备者被时宗重用。像是殿下提过的那个谢中原,便是心怀家国之辈嘛!”
“听蜀王讲,他的父亲谢国明正是为了掩护殿下,不惜舍身赴元,至今仍被忽必烈扣在大都。但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不争取一二,为大宋所用?”
大伙儿一想,对啊!
这样的爱国之士,在时宗朝有不少。正是用人之际,干嘛不挖过来给大宋效命?
至于厚道不厚道,挖北条时宗的墙角......
我管你是谁?老子这都要过劳死了,哪顾得了这么多?
“这事儿能干!”赵维眼珠子也是绿的。
十三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
老子缺人才啊!时宗大兄,只能对不起了。
“可以让孟禧暗中运作,必要的话,我亲自跑一趟也可以!”
越说越觉得靠谱,“而且....”
坏笑扫视众人,“既然时宗那边都算计到了,我看元人那边过来的汉人也得有不少吧?要不要把有能力的也挖一点过来?”
“咦!”大伙儿瞥嘴,“趁早打住,就不怕挖一帮细作过来?”
赵维确不已为然,“怕什么?细作可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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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极北之地,经过数月颠簸,终于登岸的大元太子真金正在一双年轻男女的搀扶下,踩上了美洲的土地。
“阿嚏!!阿嚏!!”
刚下船,真金就连打两个喷嚏,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一旁的鲁国公主南哥儿赶紧递上丝帕,“父王小心着凉。”
真金一边擦嘴,一边瞪向铁穆耳,“逆子,你在骂我?”
铁穆耳惊了,打个喷嚏也能赖上我的吗?
“我...我三天没敢张嘴了好吧?”
真金皱眉,“嘴上没骂,心里必是骂了!不然为父打什么喷嚏?”
铁穆耳要疯,求助地看着南哥儿,意思是,“妹子,帮哥一把,活不了了。”
南哥儿回瞪,也有其意,“咱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越说越错,越说他越来劲!”
随后笑道,“阿爹放心吧,这定是扶桑百姓圣迎阿爹仪仗的好兆头呢!”
“是吗?”真金将信将疑,“也对,为父堂堂大元储君,亲至蛮荒之地,实乃扶桑百姓之福也!”
我这么大的人才,来治理你们了。
好吧,真金也知道这想法有点不要脸,可是又没外人,想想怎么了?
瞥了眼铁穆耳,登时眉头再皱,“你小子不服?”
铁穆耳赶紧摇头,“没有!”
“有,为父看出来了!”
“真没有!我都没表情的。”
“你看看。”真金一下抓到了小辫子:“为父亲至万民福祉,你居然没表情,还说不是不服?”
铁穆耳败了,彻底败了。
心说: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爹”?
快来个人把他收了吧,我受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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