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她斗嘴,转身和赵昺等人商量了一下,大伙儿也觉得赵维现在的安排最是稳妥。
于是,众人不敢动地方,在炭厂等了半个多时辰,待赵孟禧带着人把一切安排好之后,才与南哥儿一起去往实验区。
实验区在城外,炭厂也在城外,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一进实验区,老亦和阿老,还有王五郎都迎了上来,满眼凝重。
无它,突然来了大批锦衣卫,把实验区的布防整整加了一倍,这帮人能不奇怪吗?
现在官家和太尉都来了,显然是出了大事儿。
结果,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看见赵维身后的南哥儿,也吓了一跳。
“这是....鲁国公主!?”
他们都是元朝向边过来的,对南哥儿自不陌生。
啥情况?连鲁国公主都叛元了?
对此,赵维没工夫和他们解释,“王胜在这边吗?”
二人摇头,“没在,在筹备医科学堂,今晚住城里。”
教改也有医学院开设,王胜自然要参与其中。
赵维点头,让赵孟禧派人去把王胜请回来。
把南哥儿父女安置在生活区的一处独院,众人这才得空在院外就地开始商量起来。
赵孟禧先道:“真特么丢人!这父女俩居然在客栈里住了半个多月了,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维皱眉揶揄,“行了,没人怪你!鬼能想到大元太子敢往这跑,说点有用的。”
“哦!”赵孟禧讪讪,“盘问过店家,这半个多月,除了父女俩,还有城南的一个郎中进过他们的屋,没见和外人有过接触。”
“另外,接真金的时候,这老倌儿就剩一口气了。见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再不救治,没几天活头儿。估计南哥儿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去炭厂路上拦人的。”
“还有就是,我让钱文停掉了所有北上的军民船只。没搞清楚之前,不会让消息传回北边。”
“嗯。”赵维再次点头,赵孟禧办事儿还是很稳妥的。
沉吟片刻,“你再叫人跑一趟成王府,把王瑜叫过来。”
赵孟禧皱眉,“做甚?弟妹出门不便,你折腾她干什么?”
只见赵维拧眉摇头,“不折腾不行,我怕这丫头不说实话!”
别看南哥儿又哭又叫,一点不掺假的样子,可赵维还是不敢全信她的话。
两国毕竟是敌国,万一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王瑜和南哥儿还算是闺中密友,就算套不出真话,多少也能得到一些赵维得不到的信息。
一旁张世杰和赵昺等人一直没说话,等赵维吩咐完了,张世杰才开口,“咋办?”
赵维一听,登时泄气,“别问我,这事儿我得避嫌!接下来怎么办,你们自己想办法。”
敌国太子奔着他来的,还直言和赵维是一伙儿的,这事儿可大可小。
然而,众人听闻,登时无语,齐翻白眼儿。
“别装了!”张世杰揶揄,“我看你是想躲清闲吧?”
赵维有问题?和元人一伙儿的?那大宋朝就没有好人了。
陆秀夫也道:“殿下就别谦虚了,都不是外人,且说如何最妥便是。”
赵维不再推脱,想了想,最后还是来了句,“等王胜看过再说!”
不管怎么办,就算最后要砍头,今天也得先治病。
说着话,王胜也到了。
一脸疑惑的小跑而来,“怎么了?”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叫他来什么事儿呢。
赵维指了指院里,“进去自己看吧!”
弄的道长更迷糊,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结果一进去,反应一点不比赵维来的轻松,王道长手都麻了。
“他们怎么在这儿!?”
众人相视一笑,看看,都一个样儿。
王胜在里面折腾了半个时辰,做了详细的检查。
赵维、赵昺,还有一众相公,就在门外候着。
弄的赵昺很是不愤,元太子的架子真大!
最终王胜出来,面色凝重,“气血两虚,寒症久淤,最要命的还是肠痈。”
此言一出,众人却是松了口气。无它,真是因为肠痈才来的,就说得通了。
如果王胜检查出不是肠痈是别的病,那才惊悚呢!
赵维,“那怎么办?能手术吗?”
王胜,“能!调养几日,体况稍好便可施术。”
赵维再松口气,拍了拍王胜的肩膀,“那就看你的了。”
正当此时,南哥儿从院子里出来。见大伙儿都在,颇有几分歉意。又看见赵维身边的王瑜,登时支撑不住。
扑到王瑜怀中,“小鱼儿,救救我爹。”
王瑜本是发愣,毕竟官家和相公都在看着,也不知该不该与大元公主表现的过于亲昵。
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何妨?
她与南哥儿的姐妹之情,和国与国之间敌意是两回事。
于是,坦然的抚着南哥儿的后背,轻柔道:“急什么,这不正在救吗?”
随后,将她拉到一边说话。
赵维等人借机进到院里,看望真金。
只不过,真金奄奄一息,意识模糊,却是无法交谈。
无法,想与他说上几句话,看来要等他身体好转一些再做计较。
等到众人散去,已是深夜。
然而,赵维刚回到成王府,赵孟禧就追过来了。
“出事儿了!”赵孟禧二话不说,递给赵维一份密报。
赵维打开一看,“半月前,蛮子台帅军再袭西雅图。这回不是外海刺探,而是进攻海港,双方发生了炮战。各有伤亡,最后元军扬长而去。”
赵维眉头一凝,“不太对啊?”
赵孟禧,“怎地?你觉得此事和真金有关?他不是来看病的,而是另有所图?”
赵维踱步沉吟,“有关是肯定有关的,蛮子台三番两次来犯,要说和真金失踪没关系,鬼都不信!”
“只不过....”赵维停住,“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赵孟禧,“哪里奇怪?”
赵维,“假设蛮子台进犯就是和真金有关,那么他一定知道真金来了大宋。”
“可咱们却是今天才确定真金在大宋,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急着打西雅图?”
“太子失踪的消息,元朝那边不可能认为咱们不知道吧?那么大的动静,根本就没刻意掩饰。他们一定判断,我们是知道真金失踪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真金来了大宋。之前咱们判断,可能来宋的几率很低,甚至都没有详查。”
“对!”赵孟禧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判断真金来了大宋,可是咱们没有这个判断。从蛮子台的角度来看,就是这样的。”
赵维,“对呀!那蛮子台还来打西雅图,不等于明着告诉咱们,真金就在大宋吗?他为什么要暴露真金的行踪?”
赵孟禧一滞,“借刀杀人!?”
赵维,“有可能!到了蛮子台那个层面,他真的就为娶南可儿而大动干戈?”
“现在元朝倒太子的呼声如此之高,而太子又自己作死,跑到大宋去了。如果蛮子台也是反太子系的,如果我是蛮子台,那么.....”
“我也会肆无忌惮的暴露太子的行踪,借宋人的手,除掉太子!”
赵孟禧愣住,“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真金手术与否都不重要了呢?他根本就没活路了啊!”
要真金死的的人不少,想要他太子之位的也不少。
看着赵维,“小四儿,跟哥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不想真金死?”
赵维苦笑,“实话?实话就是,我现在上床,梦里的真金既无顽疾,也没来大宋,更没人惦记他的储君之位!这是对大宋最有利的结果。只是,可能吗!?”
“不可能!”赵孟禧摇头,“命能不能保住看王胜。储位嘛?估计没戏了!”
就算真金活了,可不到两年跑大宋两回,他这个太子也当不成了。
赵维则是摆了摆手,“回去吧!睡觉,做梦去!!”
...
就这么迷迷糊糊一夜,赵维也没梦着他想梦的东西。
结果,第二天一早,兔爷又来了,这回带来的是一封密信。
“成王殿下用飞艇发回来的,说是有人二十天前送到西雅图成王府的。”
赵维狐疑展开,就见信上没有署名,只有两句话。
“提防蛮子台来犯,救我父王,保其储位!”
“得!!”赵孟禧瞥了一眼,“这一家子都是奇葩,还指望上你了。”
赵维也是苦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铁穆耳的手书密信。
但是,他也太高看赵维了,我又不是忽必烈,想保你家的储位就能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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