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有她，这一点，燕红叶很肯定。

但同样的，燕红叶也很肯定，他最爱的人，未必便是她。

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团迷雾，前一日还在威胁所有人，不要将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说出来，把七世怨侣视为外人不能触碰的逆鳞。

可转过头来，却已经将一切秘密都说出来，更与干将怨灵合而为一，化身为七世魔君。

到的此时，燕红叶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要高过那位祖师爷。

说到底，素天心才是他的初恋！

“七夜并不是一个坏人。”陆雪琪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清澈的酒水顺着绝美的容颜滑落，打湿了衣襟，如此评价道。

“他不是一个坏人？”听到陆雪琪对明潇阳的评价，燕红叶一怔，“此话怎讲？”

两座一般无二的冰山，此番相遇，说起话来，也没有其他人的弯弯绕绕，而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陆雪琪如宝石一般明亮的美眸落在燕红叶的身上，道：“燕姐姐，当初我曾经落入七夜之手，被他在魔宫关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我和七夜有过一些接触。”

“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像是别人想象的那么无情，相反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很多情的人。”

“是吗？”听到陆雪琪也这么说，燕红叶神色不禁松动了少许，“想不到，雪琪妹妹居然如此看他。”

“如果他真的冷酷无情的话，早在无泪之城内，就可以将我们所有人全都杀光，覆灭正道，牵引天魔星下凡，实现魔化人间的野望。”燕红叶有些当局者迷，陆雪琪则是旁观者清，“以七世魔君迈入天关的可怕修为，即使是将我们所有人捆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放了我们，不愿意与正道和谈，也不想魔化人间，说自己找到了第三条路，我虽然不知道他所谓的第三条路到底是什么，但是却能肯定，绝对不是毁灭这个人间。”

“真的吗？”听到陆雪琪都这么认为，燕红叶几乎快要压制不住自己沸腾的心情，激动的问道。

一对素来冷漠的眼眸中，唯留一片浓浓的欢喜。

越是冰冷，难以接近之人，一旦等到动情之后，感情就会越发炽热，概莫能外。

“燕姐姐，”陆雪琪继续劝慰道，“拖得时间越长，变数越大，以七夜的智慧，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既然放过了我们，据传也没有返回魔宫，十有八九是留在无泪之城，会见自己的老情人了。”

说到老情人这三个字，陆雪琪的神色格外古怪。

听到这个称呼的燕红叶，也是神色不佳。

无泪之城一行，七世怨侣与七世姻缘的来由揭开。曾经为了大道抛弃干将的素天心，在七世怨侣诞生之后，一直守护在无泪之城中，始终都未曾离开。

如果说，她已经不爱干将了，那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人会相信的笑话。

既然七世魔君已成，也许沉淀在这两个人心底最深处的情火将会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自己居然要和祖师爷抢男人？

每当想到这一点，燕红叶就哭笑不得。

“呵呵，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会回到从前了。”沉默半晌，燕红叶方异常尴尬道。

“也许吧！”陆雪琪将信将疑道。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照射在了这二女洁白轻柔的白衣上，一时间，这对神态相似，气质冰冷的佳人坐在一起，恍若是一对同胞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