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些懵，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安逸『揉』了『揉』眉头，面对突如其来的誓言，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尽管他知道温凌烟的誓言可能最后并不会成为现实，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温凌烟看着安逸的眼睛出了神，红彤彤的小脸突然便笑了，那一笑，竟有一笑倾城的味道。

“说起来呢，要从囚龙山的地牢讲起，在那地牢之中我的心饱受黑暗与冰冷的侵袭，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曾经一度以为我会死在那里……”

“那一夜，我正舞着母亲教我的手中舞，准备告别这世间，因为过了那夜，我便会成为那山贼头子的压寨夫人。而就在手中舞结束的前一刻，你出现了，想黑夜结束时的朝阳一般，带着光明与温暖出现在我的眼前，从见到你的第一刻，我便决定此生要跟着你，无论如何！”

温凌烟看着安逸的眸子逐渐出了神，她真的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里面似乎装着整个星空，深邃而神秘，安静而飘逸。

“可那只是感恩，不是爱情啊，我记得你在选妃台上曾说过，你希望嫁给爱情……”

安逸迎着那温和的目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不希望温凌烟因为感恩而葬送自己的一生。

“对啊，我知道，可是第一次在醉春楼再见到你的时候，那时我并没有认出你，可是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想要亲近你的感觉，总有一种我们是同类人的感觉，那时的你给我一种超然脱俗，不属于这世上的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般的感觉。”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似乎也害死了我，自那之后，我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你的认真，呆萌，无畏，与众不同……还犹豫我一样的倔强，虽然身处这样的世道，却依然有自己的信仰和底线。”

温凌烟说了很多，她并不在乎安逸有没有在听，这是她藏在心里的话，如果不说出来，是容易烂在心里的，那时候再想说给谁听，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我心中依旧记得那个要陪伴那个救我的人一辈子的誓言，在等待与你之间挣扎，就在选妃的那夜，你出现了，我惊讶的发现我等待的人和你竟然是同一人，你都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么的开心……”

她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秋水一般的眸子盯着安逸，期望得到回应。

安逸深吸一口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情”，他有些不知所措，尽管温凌烟有着倾国倾城容貌和万里挑一的灵魂，但他的理智在告诉他，他不可以接受她的爱情。

他明日便是离开这世界，难道现在接受温凌烟的爱情，享尽鱼水之欢在最后一夜，然后在第二天悄无声息的离开，不知所踪，留下一个痴情奇女子痛哭流涕吗？

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无论从哪种角度。

“凌烟姑娘，虽然你把我当做你的朝阳，但是你要知道，朝阳终究会谢幕，你看到的我不一定就是真的我，万一我是个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人呢？”

“十恶不赦我也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