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
“与我们这一代,无关……”苏惜雪毫不犹豫地接话道。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坚定和信念,就算天塌地陷也不会断裂开来!
“啧啧啧……”郭虎心情复杂地看着二人的手拉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砸了咂嘴,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
亓元子老前辈不知是去了那里,二人屏息静气的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他回来。
闲来无事,肖?便开始在石屋内四处走动,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里的陈设起来。
比起鸿冶大师山庄地下建造的豪华宫殿来说,亓元子大师的居所,倒是显得低调奢华了不少。
而且很安全……一想到在地宫里遭遇得种种险象环生,肖?就后怕,并且会头疼。
屋内除了一张床,两张帷幕,一个熔炉、一个锻造台,必要的打铁工具以及几箱不知道是什么的材料和石头之外,便再无他物。
肖?本以为像亓元子这样的锻造大师,屋子里应该四处陈列着光彩夺目、寒光凛冽的绝世神兵才对,但是很显然,亓元子大师并没有肖?这般庸俗低级的想法,目光所及,屋子里能称得上是“兵器”的,就只有大、中、小三柄磨得光洁圆润的铁锤了。
但是就当肖?放弃了寻宝这一想法,转而趁着风雪平静溜达到了屋外时,却在外头的杂物堆里发现了新大陆。
数不清的锋利铁器,寒光闪闪,异彩浮动,虽然肖?不懂这行,但是这能看出,这里的东西哪怕随便拎出去一件,在中原里的坊市都是上上品的存在!
可是在亓元子大师这里,它们只不过是闲来解闷的“次等品”,更是被当作垃圾一般,随意的丢在了这里,其中有刀刃、有剑刃,有枪头也有钩爪,无一不是只有铁铸的部分,没有木柄。
肖?突然想起,先前在客栈时,那吴妹玲从腰间掏出的那把短刀,刀刃银光闪闪,看起来寒意逼人,但是刀柄却是粗制滥造,像是用狗屎捧着夜明珠一般,当时他还为此短短的怔了一下呢。
不过现在,他总算是想明白那东西是从何而来的了……
“喂,姓肖的小子!”身后一声低沉的大喝,让俯身查看的肖?吓得惊叫一声,连忙转过身去。
只见亓元子大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石屋的门口,正扛着一堆油松的木柴,面有愠色的看着自己:
“不要学别人做贼!”
“是……啊不对,老前辈误会了,晚辈并无此意……”肖?连忙支支吾吾地辩解起来。
“进来!”亓元子低喝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苍白的呻吟。
二人回到屋内,亓元子大师此时却是变得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将肩膀上的木柴“轰隆”一声,丢到了角落的空地上。
肖?和苏惜雪对视了一眼,居然谁也没有勇气率先开口,终究这种事还是男人该勇敢一点的,于是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
“那个,前辈,我……”
“休要再提这件事了!”亓元子大师冷冷道。
“呃……”肖?闻言,怔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亓元子大师忙活完,扭头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摇摇头说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已经管不到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小子,老夫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何为净?”
“啊?何为‘净’?干净的净吗?”肖?愣了愣,随即试探道:“呃……恕晚辈愚钝,应该是,‘眼不见为净’吧?”
“错……”亓元子大师缓缓的摇了摇头,“你给我听好了……”
“是……”
“世间万物何为净?”亓元子大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知脏净方为净!”
“不知脏净……”肖?挠了挠后脑勺,他既没有听懂亓元子老前辈的用意,也对这句话的含义只有一知半解。
“无论如何,你要想安稳一些,对过往的事情,就不要再深究了!”亓元子缓缓说道,“另外,惜雪,你的守宫砂,是不是掉了?呵……”
苏惜雪闻言,当即羞愧的垂下头去,咬紧了嘴唇,不敢回答。
对于失去贞洁这种事,古往今来但凡是自爱的女孩子,都尤为看重,更何况是他们的长辈?
那一晚,说实话是有些冲动所致,两个人如今回想起来,都不免有些后悔……
“唉,你们两个孩子……”亓元子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良久,他方才幽幽道:
“不要忘记老夫告诉你们的话!”
肖?点点头,在心中喃喃道:
不知脏净方为净……
而苏惜雪则是柳眉微蹙,低声说了一遍。
千万,别让你父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