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算是吧,看能不能碰见……”
“事情可是急得很?”
“这个……应当不是很急吧……”
“那就好!”葛烜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本将想设一薄宴,给肖少侠接风洗尘,还往肖?少侠赏光!”
“我……”
肖?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推辞,不仅是因为他学有所成、归心似箭,更因为那所谓的“大败赤面老魔”不过是在重重的机缘巧合之下、以及对手的大意轻敌,才获得的险胜,如今靠着这个不怎么稳当的名号获得如此殊荣,肖?实在是诚惶诚恐、受之有愧。
然而一番推辞后,看着官兵们满怀期待的神情,以及苦苦挽留的言语,肖?看了一眼天色,已然不早了,当下也是心头一软,应承了下来。
“太好了!”
将士们见到肖?终于同意,当即纷纷喝起彩来,连忙替这次来之不易的酒宴匆匆忙活起来。
这期间,不需肖?吱一声,行李、马匹瞬间就在将士们的火速安排之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他茫然的坐在椅子上,还没从怔怔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热腾腾的酒菜就已经搬到了他的面前。
边疆将士们没有奢华的大厅,高端的酒菜,甚至连一间宽敞的屋子都挤不出来,众人只能支棱起篝火桌椅,就着漫天飞舞的风雪,兴致冲冲的载歌载舞起来。
肖?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是很快,他就被官兵们的真挚和热情打通了,随着他们一起绕着篝火唱起歌跳起舞来,劈啪作响的篝火,将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红彤彤的。
虽然嘴里吃着的是现宰的兽肉,喝着的是最简单的水酒,但因为将士们的陪伴和喧闹,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当然,尽管将士们如此尽兴,但是他们应有的职责仍然是不能忘怀,今日轮守的官兵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参与其中,只能在城墙上偶尔回过头来,傻乎乎的笑一笑。
众兵士们也是频频给肖?敬酒,似乎是想要将他灌醉,好让他多在这里留几天。苦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按照肖?的酒量,此时的他早应该酩酊大醉才是,然而没当他醉意涌来,经脉血管之内的真气内力就不由自主地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将酒气化作缕缕蒸汽,顺着体表的毛孔扶摇直上。故而“心怀鬼胎”的将士们不但没能放倒肖?,自己反倒是开始站立不稳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唱累了跳累了的众人,开始闲聊起来,他们并非是一出生就驻扎在这里,也是通过某些调动,来自中原的五湖四海。
慢慢的,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赤面老魔”的头上,也是这时,肖?才知道这帮官兵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因为他们当中有太多太多的人,都受过赤面老魔的迫害。
有的人是自己的亲人爱人被杀害,有的人是朋友死在了反抗的道路上,而有的人,则目睹了隔壁整个村庄、小镇的人都中了毒,被当作试验品一样痛苦挣扎。
“为什么官府不派兵去围剿他呢?”二十岁的肖?,终于以一个平等的位置,在此时此刻,问出了这个压抑在他心中十几年的问题。
然而问出的结果,却是隐隐在他的意料之中。
“唉,肖?少侠,你是有所不知啊……”葛烜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围剿,而是没有办法对付他!”
“此话怎讲?”肖?瞪大了双眼。
“那赤面老魔是何许人也?西域第一毒师!他武功高强,为人又极其狡猾阴狠,官府曾经年年派兵去捉拿他,到往往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啊……”葛烜将军叹了口气,“后来惊动了圣上,加派了足以围杀老魔的人手,出动了几次,可是人一多又容易打草惊蛇,往往官府的兵马未至,那老贼就已经听见风声,逃之夭夭了……”
“渐渐的,官府和朝廷也放弃了对他的捉拿,只能将老魔人头的悬赏,不断提高——近年听说丐帮的老帮主吕叔嬴也惨遭毒手,尽管以帮主之位悬赏,却也是不了了之……”
“连丐帮的老英雄都无法擒拿的人物,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士卒,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葛烜将军沉默了一会儿,狠狠的捶了捶大腿,咬牙切齿道:“若是可以,我也真想手刃那老魔头,将他碎尸万段!”
“将军和老魔也有过节吗?”肖?疑惑的问道。
“肖少侠你有所不知啊,”葛烜将军说道,“那老魔不知发了什么疯,素来最爱掳掠童男童女,我有一女,因常年驻守在外,不得护其周全,五岁时就被那老魔闯入家中掳去了,至今也是生死未卜……”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有肖少侠这般大了……”葛烜说罢,还深深的看了肖?一眼。
肖?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道:“葛将军可否说下令女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