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齐泽辉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让璋王殿下失去威信,就是让我天朝疆土失去最稳固的一道防线……而此人既然能搅弄风云、掌控朝局,就必然是我朝廷中人,让我朝江山陷入动荡之中,到底能捞到什么好处?”
“谋反?篡位?逼宫?”董高在捻着胡须沉思起来,“这些好像都能说得通……却又都说不太通。”
“不见得吧!废了如此大的周章,到头来弄得内忧外患难以抑制?”齐泽辉摇了摇头,“我若是想要造反,大不了直接起兵去砍了那皇帝老儿便是,何必让璋王这样一个只知道打仗、不在意任何朝中政事的可利用棋子,白白陨落呢?”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又要陷入今天下午那样的死循环了……”董高在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现在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情是明白的——当今皇上疑心太重,总是忌惮璋王殿下功高盖主,会起兵谋反,这件事是世人皆知的……至少在这一步棋下面,这个幕后主使是占了大势,他以一个近乎完美的替代品,取代了璋王的位置,让皇上认为,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璋王殿下了,如此一来,便是杀了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反而是挑了一根喉咙里的鱼刺,晚上能够睡得更香了……”
“看来确实是如此了……”
肖?叹了一口气,也开始愁眉不展起来。
沉默,长久的沉默,太多的谜团和疑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压抑得他们喘息不过来。桌前,只听得酒壶里的“簌簌”流水声,从欢快,变得渐渐微弱起来。
“二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差人去一趟万象阁了?”
良久,齐泽辉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你是要问什么问题吗?”肖?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比如问……谁是璋王一案的幕后主使?”齐泽辉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或者问……刘福安是为谁效力的?”
“这样做确实可以很快得到答案,但是阿辉你也知道,万象阁的酬金,是要根据委托的问题难易度,酌情增减的……”董高在摇了摇头,否决道:“此事牵扯如此之大,所需的金银必定是天价,先不说大义分舵才刚刚在洪州站住脚跟,就算是已然完全掌控了洪州,怕是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唉……说的也是……”齐泽辉颓丧的趴在了桌子上,口中胡乱哼唱道:“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行了行了,别污染我们的耳朵了……”董高在展开折扇挡在了齐泽辉嘴边,劝解道:“我已经写好信件,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了,信中已然将此案的一些关键点提及,现在就指望着京城的那帮兄弟,能不能查出是谁举荐刘福安刘大人前往南宁的……”
“其实就算查了出来,我们这些江湖帮派,又能拿出什么证据去指控那些高官权贵呢?”齐泽辉推开折扇,叹气道:“眼下,还是将最为紧要的事情处理好吧……”
“说的也是……”董高在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移向了肖?。
“怎……怎么了?”感觉到了董高在的注视,肖?也是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董高在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肖?少侠武功高强,已然是世人皆知的,眼下,有一件要紧的大事,不知道肖少侠愿不愿意出手相助了……”
“他?他高强个屁!”齐泽辉不屑地撇了撇嘴,“指不定是那赤面老魔插科打诨,那天恰好喝醉了酒罢了……”
肖?二话不说在桌下给了齐泽辉一脚,随即拱手道:“董兄有话请讲,只要是不违背江湖大义,在下自然是任凭驱使,绝无二心!”
“那便太好了!”董高在不禁抚掌而笑,随即又正色道:“肖少侠可知,押送璋王殿下的囚车,将在七日后经过洪州城?”
“哦?经过此处吗?”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随即脸色一变,问道:“董副舵主该不会是想要……”
“不错!”董高在点了点头,“我们已探查到了具体路线,将于七日之后,强劫囚车!”
“这……”肖?宛如受了惊吓一般,忽地从座位上站起。
“怎么?肖少侠难不成是怕了?”董高在怔了怔,随即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齐泽辉却是看了肖?一眼,眼神动了动,没有说话。
“并非如此……”肖?连忙摆了摆手,“动手劫囚车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罢了……”
肖?看着董高在疑惑地目光,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那个……护送囚车的士兵,想必不在少数吧?”